稍頓,又在一絹帛上寫下一個王字。
“小丫頭,再解解?”拓跋燾微微抬下巴,曉有趣味的看著顧傾城。
顧傾城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宛如桃花初綻,芬芳醉人。
拓跋燾早已陶醉其中。
“那,傾城就放肆了?”顧傾城拿起來。
“朕說了,在丫頭面前的,只有孤獨的老頭。”拓跋燾微笑道。
顧傾城語音曼妙,細細的分析著:
“王,一把三穿起來就是王。
即上達天意,下合地理,中通人性者,王也。缺一則不可。
不通人性者,謂之曰工,罰其勞役。
不合地理者,謂之曰幹。失去老百姓的擁護,沒了根基,給誰當王去?只好自己去幹活了。
不合天意者,謂之曰土,即下地。連天意都違背了,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看來,王,難當!”
顧傾城最後撇撇嘴,摸著自己的下巴,微微搖頭。
雖然隔著面紗,拓跋燾也能看到她撇嘴的動作。
拓跋燾嘴角噙笑,看著顧傾城的眼神越來越炙熱。
顧傾城又喟然道:
“所以人人都道帝王風光無限,卻不知這天下百事都承壓在帝王身上,箇中苦累,有誰知曉,有誰分擔?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若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昏庸皇帝,倒也罷了。
可偏偏咱們的陛下知人善任,勵精圖治,從諫如流,節儉愛民。是個百年一遇的好皇帝。
陛下這個帝王,豈會不孤獨、不累、不可憐?”
顧傾城在分析帝王之累時,又不著痕跡的大大拍了皇帝的馬屁。
把個拓跋燾聽得身心舒暢,甚至飄飄然。
“人生交契無老少,論交何必先同調。”拓跋燾頷首讚許道,“有道是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傾城玲瓏剔透,真乃朕知己也!”
“謝陛下抬愛。”顧傾城垂首福身道,“能成為陛下知己,實乃傾城三生有幸。”
拓跋燾又欣喜道:
“瀟湘水雲的詩情畫意,非傾城的綠綺琴,不足以盡其妙。
傾城的琴藝才情,非遇瀟湘水雲的詩情畫意,不足以盡其才。”
“借問人間愁寂寞,伯牙絕弦已無聲,高山流水琴三弄,清風明月酒一樽。”顧傾城輕吟。
“哈哈哈,朕這個鍾子期,是當之無愧了?”拓跋燾朗聲笑道。
“傾城喜得知音,乃傾城之幸也!”顧傾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