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蕭秦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然會抖成這樣。
柳臻微笑：“放心吧，不會怎麼著你的，等一會你不滿意，自然可以悉數洗了去。”
瞧他往後躲，柳臻十分無語：“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不會有別人偷看你的，所以你大方一點。反正，你早就想到我想幹什麼了不是嗎？”
蕭秦沉默不語，他根本沒想到，修眉毛的事，還是他聯絡前面柳臻說過的話才想到的。
“你記錯了，我提了的。”柳臻微笑，可在蕭秦眼裡，她那根本就不是微笑，是明晃晃的壞笑，“我說了，你身為點妝閣少東家，怎麼能不懂這些胭脂水粉呢。”
“原來是這樣。”蕭秦握住她欲要作亂的手，“那你好好跟我說說，我一定會好生記下。”
“光是說哪裡有那麼好記下？”柳臻笑容更加甜蜜，落在蕭秦眼裡也更加危險，“我一樣樣給你看，一邊看一邊說，你也能順便了解它們的作用以及用在臉上的效果。”
蕭秦：“……不愧是當過先生的人，對這些就是了解。”
柳臻緩緩點頭，讚賞道：“這個方法確實不錯吧。”
蕭秦：“……可我覺得，我也不會面對客人，用不著這麼瞭解吧？”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柳臻板起臉，“你平常可以賣弄自己的學問，但你不能真的對這些一無所知。你不喜歡，平日裡當然可以不碰，可是對這些你必須要精通，誰人問起的時候，你可以依著你的心情只做不知，什麼都不說。但是在必須的場合下，你必須說出點東西來。”
蕭秦想說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場合，他一定會提前將那些胭脂水粉的所有特性都記下，就是點妝閣裡每月上新的名字也都記下。
柳臻卻不准他再說話：“你不親身試試，是不知道內裡到底如何的。今兒這裡的東西都是點妝閣的，改日也該那些別的地方賣的，你可以對比看看裡面的區別。”
不僅要了解自家鋪子裡的東西，還要去了解別人家的。
“咱們家點妝閣裡的東西是好，但是別的的胭脂水粉也有自己的特點。”柳臻並不因為點妝閣就貶低別家的東西。
“不過咱們家的東西，我知道是怎麼做的，對各個環節也放心，所以我都是用咱們家的東西。”柳臻，“別家好的我也不排斥，但是常用的，我還是選咱們家的。”
胭脂水粉本來就是為了給女子增添顏色才出現的，各家為了自家胭脂更討女孩子們歡心，自然是各顯神通。有的為了顯色更好看，甚至新增一些不太好的東西。
經年日累，人可怎麼受得了？
點妝閣裡的胭脂水粉，可能有些並沒有那麼持久，頂多半日就需要補妝，可裡面的東西大多都是敢直接下嘴吃進去的，絕對不會擔心不小心中毒或者別的。
本來柳夫人跟秦夫人建立點妝閣，有掙錢的意圖，更多的也是為了自己服務。
蕭秦自知今日是躲不過了，視死如歸地閉上眼，任由柳臻在他臉上操作。
柳臻搬來一面大銅鏡，見他眼睛閉得緊緊的，十分無語。
“我是讓你瞭解胭脂水粉特性的，你閉著眼睛，怎麼看？”她兩隻手撐開他的一雙眼睛，“還是你光靠感受就能感受的出來了？”
蕭秦睜開眼睛，弱弱地看了她一眼。
柳臻滿意一笑，擺正他的臉，開始給他修眉毛。
“這是專門用來提眉毛的小刀。”她細聲慢語，動作輕柔，“鋪子裡跟工匠探討了許久才造出來的這樣的，一般不會傷到皮肉的。”
說著，柳臻拿起另一把修眉刀給蕭秦，讓他自己看。
蕭秦小心看了一邊，他輕輕摸著刀刃，發現刀刃竟跟他平時所見的大不相同。
修眉刀的刀刃是粗糙的，手指頭摸過去，並沒有感覺到利刃感。蕭秦開始的時候以為刀刃本就不鋒利，可是聽見沒見窸窣的聲音，以及時不時掉落的眉毛，他又肯定刀刃定然是鋒利的。
“……你且小心一些，我……”蕭秦忍不住出聲提醒，他看著不停落下的烏黑眉毛，真的懷疑他可能變成無眉大俠。
“你放心，我留意著那條線呢。”柳臻眉頭緊鎖，她怎麼覺得她看好的那條線有點歪了呢？
“為什麼會掉下那麼多毛髮？”
“什麼？”柳臻一愣，低頭一看，樂了，“眉毛是細細密密的嘛，其實我只動了一點點，還都是雜毛。”
見蕭秦不信，柳臻讓他自己看鏡子。
蕭秦從來不照鏡子，此時對著光可鑑人的銅鏡裡面的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眉毛是不是原先的模樣。
柳臻見他不知所措，道：“你另一個眉毛我可沒動，你自己比照著看看嘛。不過……人兩邊的臉從來都不是對稱的，兩隻眼睛大小不一樣的多的是，眉毛一高一低的也很多。只是看明顯不明顯而已，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仔細看看。”
趁他照鏡子的空擋，柳臻連忙出去求救。
麥苗挽著小玉的手正好經過，瞧見柳臻，她笑嘻嘻地說：“姑娘，我和小玉要去廚房呢。最近吃了好多好吃的點心，我們也想自己做一點。”
“哦。”柳臻招手讓麥苗過來，“你看看我的眉毛怎麼樣？”
“姑娘的眉毛好好的呀。”柳臻的眉毛麥苗可是才經過手，她不禁稍微修飾了下形狀，還上了黛色，好看極了。
柳臻點頭：“那就好。我想問，嗯……你之前幫我弄眉毛的時候是怎麼弄的？”
“姑娘是想學嗎？”麥苗笑了，“姑娘，我都拿自己練習了好久才敢碰姑娘您的眉毛的，您可千萬別拿自己的門面開玩笑。”
“是吧。”柳臻暗暗點頭，眉毛還是挺重要的，一不小心要醜上個把月呢。
“你跟我來。”有些事還是要專業的人來才行。
“姑娘，咱們去哪裡啊？”麥苗見柳臻走得急，並不搭理自己，只好對一邊的小玉說，“你先去廚房，將材料準備好，一會咱們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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