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秦應了聲，就是因為這裡不只有他能在前頭領隊，所以他才放心大膽地跑到最後的。
“對於深山裡的人，你有什麼想法？”知道那些人成為山匪可能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之後，柳臻已經不用山匪來形容他們了。
亂世成為山匪可能是為自保，但是也不能抵消他們做的惡事，但是經過這兩次觀察，他們似乎是為了躲避什麼才進了深山，而不是犯了錯事，為逃避刑罰藏進去的。
最奇怪的一點是，為何從山上下去的人，全部被抓住砍了頭？
砍頭這種事真的是邊陲小縣能做主的嗎？
看著倒似乎更像是震懾其餘的人，至於到底震懾什麼，柳臻就猜不到了。
可惜那些山匪嚇怕了，躲在深山不出來，若是他們願意下山，或者對旁人釋放善意，柳臻倒是願意去聽一聽。
柳臻很想去山裡，想辦法跟那些人套交情，但是她若上去，蕭秦必定不放心，可蕭秦若是跟著，那些人說不定會提高警惕，再一個，她自己的話，若是遇到危險，說隱身就隱身了，帶著一個蕭秦，還是有不方便的地方。
就算柳臻想時時刻刻帶著蕭秦，但是那些人也不一定願意。柳臻是想先跟在另一座山頭做飯的女人打交道的，女人說話有男人跟著明顯不是事兒。
“你在想什麼？”忽然，柳臻聽到蕭秦問道。
柳臻笑了下，說沒什麼。她在心中嘆氣，總不能說她在想著如何撇下蕭秦自己再去一趟山裡吧。
“為何我卻不信？”蕭秦道，“你知道的，如同你很瞭解我一樣，我對你也是相當的瞭解。”
柳臻：“……”
“你如今喜歡處處表露自己的心跡了嗎？”
前面學生離他們並不遠，有心人想聽，還是能聽見他們的談話的。
蕭秦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很快就遮掩過去了，他故作大方道“聽見就聽見，無所謂。”
“呦呦呦~”柳臻感慨了，有時候她會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壞了，將嚴肅認真的蕭秦帶成如今的模樣，但是一想到他身上的刻板之氣少了很多，她又覺得如今的樣子沒什麼不好。
蕭秦更加恣意了，做事更加看重自己的心意，人活一世不過數十載，還是自己開心最重要。
接下來的時間，柳臻一直在苦惱山裡人的事，卻不知道村民中間關於他們的說法多了很多。
木屋裡再次住進那麼多人，按理來說村長肯定是要過來過問的，只是直到晚上，村長都沒有過來，問了人才知道村長出門了。
再多的，就沒有打聽到了。
畢竟村民可他們不熟，不願意透露太多相關訊息是正常的。
麥苗身上舒服了很多，過來找柳臻說話：“姑娘，你說他們為什麼那麼神神秘秘的，咱們知道村長在哪裡還能派人去害他不成？”
“話不是這樣說的。”柳臻垂眸看書，“許是出去找活計了，附近好幾個村子，他們怕說了被其他村子聽見去搶也是有可能的。”
初來的時候柳臻聽過一耳朵，許多村民閒時會跟著一起去外面做短工。
若是一起，必定有領頭人，偌大個村子誰最有威信誰就極大可能成為這個領頭人，村長顯然是最合適的人。
雖然他年紀大了，也正因為年紀大了，見識多，才能幫助那麼多村民找到好活計。
“原來是這樣啊。”麥苗恍然大悟，旋即又有些疑惑，“村長這般有能力，看著也很善良的樣子，為何要揹著其他村子的人，不能也幫幫他們嗎？我看這個村子的村民日子已經比其他村子好很多了，如果其他村子的人真心求教的話，村長應該會願意幫忙吧？”
麥苗只是一開始的時候想岔了，話還沒說完她自己就明白了，只是她跟著柳臻，柳臻一向大方，很樂意帶到周圍的人一起積極向上，取得更大的進步，所以她後面還是問出來了。
“你自己不都知道了。”柳臻沒回答她。
麥苗嘿嘿一笑：“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若從姑娘嘴裡說出來，我會覺得更加振聾發聵，記得更牢固，而且感悟更深。”
柳臻睨她一眼：“少拍馬屁。”
麥苗回以傻笑，然後低頭仔細思索。他們落腳的這個村子，村民日子是比其他周邊村子的日子好過一些，不過也只是跟其他村子想比，比外面富裕之地的村子，差距還是很大的。
還有一點是不能忽視的，若村長將自己的人脈帶到其他村子的面前，難免那個村子的人沒有小心思，若是花些代價買通村長的人脈，那麼本村村民的利益就保不住了。
所以，如果想過上好日子，就要自己努力。別人願意幫你，那是人家善良，實際上人家沒有幫你的義務。
而村長，當真是有想法有責任的大好人，他年紀那麼大了，所圖不只是一家之利，而是整個村子的發展，已經比其他村子裡的村長好太多。
而且外面的活計需要的人可能就那麼多，一個村子裡的人可能不夠，但若帶上另一個村子裡的人，卻沒帶上其他村子裡的人，難免會得罪人，所以與其釋放無意義的善良，不如自私一點，反而會讓別人覺得你就是有本事，嫉妒不來。
“姑娘，您說村長會去給村民們找什麼活計呢？”麥苗想通了中間的彎彎繞，問道。
“能有什麼活計？”柳臻想了一下，這裡比之阜縣要冷一些，附近山脈多，想必冬日天氣更冷，也有可能雪也比較多，所以她猜測，“幫城裡的人家修葺房屋，或者弄什麼取暖的東西吧。”
柳臻已經見過火炕了，她還聽說過能取暖的牆壁以及各種各樣弄在屋裡的火爐，只是不知道這裡用的是什麼了。
“我沒打聽過，待晚些時候李季帶著學生們去周邊村子游歷過後應該就知道了。”柳臻皺眉，“村民們應該也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多餘的心思瞭解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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