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施音音倒吸口涼氣,將氣氛緩和下來,直言道:
“小愷,不是我在給夏落出難題。而是蘑菇頭說過,這案子牽扯了太多我們惹不起的人,他害怕,我也害怕。所以……”
裴愷打斷,夾著香菸的手指著她,言辭鑿鑿道:
“聽著,只要你出庭!我保你沒事!”
施音音半信半疑:“真……真的?”
裴愷卻不看她,轉向我,掛著一臉的諷刺和仇恨,冷哼道:
“沒錯!只要你出庭,今後就是我裴愷的女人!裴公子的女人,誰敢動?!”
此話一出,施音音立馬喜上眉梢。
而我卻身體一軟,順著牆滑下去,癱坐在地上……
“小愷,你……你這是……”施音音故作嬌羞,欲言又止。
心裡期待著他能說娶她、要她之類的話,她的心魔終究還是沒清除掉,對他欲罷不能。
“爽快點,出不出庭?”裴愷煩躁道,說著轉向施音音,陰冷道,“你只有一次機會做決定!”
“我出庭!!”施音音脫口而出。
“很、好!”裴愷冷哼,陰笑著說道,“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明晚八點還是這個酒店,還是這個房間,等我……帶你回家!”
“嗯嗯嗯。”施音音欣喜若狂的拼命點頭,立馬朝他懷裡撲去,“小愷……”
裴愷手臂輕輕環著她的腰,嘴角掛著十足自虐的苦笑,眯著憤恨的眼睛看向我,冷冷道:
“夏落,你滿意了?”
“……”我無力回答,無顏再去面對他。
只是淚眼汪汪的扶著牆,艱難站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趔趄著一步步走到施音音面前,再無仇恨。
剛才被她冤枉的激憤早已煙消雲散,我感激的看著她,淚光點點,真誠說道:
“施音音,請記住你的承諾。我……我祝你們幸福!”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出房間,一路哭嚎。
……
已不知自己該有怎樣的情緒,順利搞定了施音音,我本應該安心,應該欣慰的笑。可此時只有對自己深深的怨恨和鄙視,恨不得把自己那自私的靈魂狠狠鞭笞一頓。
這晚,我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流浪了一夜。
路過一個大排檔時,幾個退伍軍人正吃著宵夜,圍在一起看《士兵突擊》。我呆呆停下腳步,痴痴傻傻的走到電視機面前,丟了魂般坐在地上,雙臂抱膝,開始進入許三多的世界中。
深秋的晚風有些涼,可我感受不到涼意,因為身體比周圍的溫度還要涼。
儘管,我打了幾個噴嚏。
老闆見我可憐,給我拉了把椅子,還找了件外套給我披上。我卻連聲謝謝都沒說,因為思維和整個靈魂已被身邊退伍軍人的回憶,和電視裡《士兵突擊》的劇情帶走。
許三多說:記住一個人的好,總強過記住一個人的壞;
可我的眼裡、心裡卻總是有每個人的壞,總是看不到他們的好……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等到自己親手把裴愷送給別的女人,這才真正看到,他那萬般城府中的一顆痴心?
夏落,你虐夫成癮!
老乞丐說的一點沒錯!
高城說:有容乃大,無欲則剛。容是別人,欲是自己,這樣的天地才跑得舒暢。
而夏落是對別人“無容”,對自己卻“有欲”,什麼都想要,可自己又真正付出了多少?
團長說:“想要”和“得到”之間還有兩個字——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