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裴愷點了根菸,深吸一口後,轉身衝我神秘詭笑:
“還不懂?眾娛傳媒的大股東不是鄺春花,而是你男人我!”
我驚……
納尼?他才是眾娛傳媒的真正老闆?這點剛才倒是沒想過,只懷疑他在輿論風暴上和鄺春花串通一氣、狼狽為奸。
“你沒借錢給她?”我上前一步,睜大眼睛追問,“又或者,她還不上錢,把公司抵押給你了?”
“借?”裴愷彈彈菸灰,嘴角噙著冷笑,“哼!我裴愷有那麼蠢嗎?鄺春花把我和易凡耍得團團轉,你在韓國三年,她從我們這裡撈了多少好處?這樣的人,豈能信任?!”
恕我腦子一時轉不過彎,“那……那眾娛傳媒到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還不懂?老子才是公司真正的老闆!”裴愷十足霸氣的說道,“她鄺春花不過是出了張身份證的法人代表而已!”
心想,這女人就是一根筋,腦子不會轉彎。這樣的人看似好糊弄,其實最不好糊弄。
我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所謂的借錢還錢、一腳踢開、過河拆橋,不過是迷惑別人而已?
尼瑪,冷都狼也會被騙?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狡詐!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冷都狼做事一向謹慎,如果眾娛傳媒的工商登記中明文寫有裴愷的股份,易凡不可能查不到。
但他還是被鄺春花和裴愷誆了?為毛?
想到這裡,我徹底頓悟:“工商登記中鄺春花只是掛名的,你才是隱形股東?”
這是商業中常見的手段,一旦投資人身份特殊,譬如有政治或軍方背景,再者就是被官司纏身、被工商拉入黑名單,沒法光明正大的執股,就會找個“替身”來應對政策。而躲在幕後控制公司財務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股東。
“也不只是掛名,之前可以說是鄺春花在操盤,連財務我都沒怎麼管。”裴愷說著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傲慢的抬起腳擱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解釋道,“要不是今年我爸出事,老子也用不著她在公司替我主持大局。”
“所以,你和鄺春花一起誆了易凡?”
“何止是易凡?”
裴愷說著腳放下來,突然手一伸,猝不及防的將我拉到他腿上坐下,一把摟住,不讓我掙脫,霸氣又囂張的說道,
“張思桐、柳葉、倪梓皓等等,甚至之前的邱風,都不知道眾娛傳媒其實姓裴!”
我懶得推開他,只是冷眼斜視著,赤裸裸的挖苦道:
“欺騙兄弟,也算本事?!”
“不算本事,只是無奈。”裴愷輕嘆,面露慚色。
“怎麼說?”
“我爸出事後,檢察院和經偵大隊盯上我家的財政。媽媽說原有的資產必須散掉,否則我爸就不只是坐幾年牢,有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裴愷沉重道。
我愣住,猛然想起柳葉曾說過的……
“所以,你就第一時間把資產變現,當做工具去拉攏你爸的舊部下?暗中幫你爸穩固地位?”
裴愷驚下,指尖挑挑我下顎,暗藏欣慰的打趣道:“呵呵,這你也能猜到?變聰明點了嘛,開始懂你老公了?”
“不,懂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柳葉!”
裴愷失望,皺皺眉:“怎麼說?”
“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她還誇你聰明能幹。還說……”我說著,趁機從他腿上離開,站到窗前回憶道,“如果沒有倪梓皓,她就會來跟我搶你。”
“那你是怎麼回答她的?”裴愷追問。
我勾唇苦笑,淡然道:“我說我不會跟她搶,叫她跟別的女人搶去。”
“……”他不語,恨恨的看著我側顏,倒吸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