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和她母親一起坐在易家別墅的花園裡,她母親含情脈脈的和易海滄聊著天;而她,正羞澀的看著另一個男人,輕輕的叫那男人哥哥,聲音是那樣靈動又溫柔……”
裴愷看著窗外,憂傷道來,“儘管,那男人根本不搭理她。可我知道,她情竇初開了,喜歡上那男人。”
我的心無限下沉……
十七歲雨季情竇初開的那一幕,仍能栩栩如生的回憶起來。
裴愷收回目光,彈了彈菸灰,扭頭又看向施音音,繼續說道:
“李二楞說你整完容後的這兩年,不止一次跟蹤我,卻不敢靠近。呵,這點我倆還挺像!當初對那個女孩,我也沒勇氣走過去……沒勇氣告訴她,我喜歡她,很早就喜歡上了。更沒勇氣去問她,是否還記得那個叫裴愷的男孩,在少兒歌唱大賽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孩。”
他說到這裡時,我已溼了眼眶,只感一切都是……
孽、緣!
“田翠紅,那年我正失戀,遇上了你。”裴愷說著目光犀利起來,語氣也不自覺激憤,“我以為你和我喜歡的那女孩不一樣,以為你出身疾苦更懂潔身自好,以為你的確是朵白蓮花?可哪知我錯了!你不僅比她夏落虛榮,你還卑劣下賤,十六歲就敢給男生下春藥?!”
“我錯了!小愷,我錯了!”施音音泣淚滿面,撲通一聲跪在裴愷面前,無助可憐的乞求道,“當時年齡太小不懂事,又太喜歡你,才會受村裡大姐們的蠱惑去……去那樣對你。”
裴愷冷冷看著她,絲毫不為所動,繼續諷刺的揭穿道:“別害怕,我並不怪你。若不是當初你搞這一出,我又怎會把你當妓女一樣去發洩報復?!男人嘛,誰沒個七情六慾?送上門的工具,不要白不要!”
這話一出,我嗤聲冷笑,毫不掩飾臉上對他二人的鄙夷。
裴愷卻冷冷斜了我一眼,勾唇冷哼,極度苦澀自嘲。
而施音音竟還在他腳邊苦苦哀求著:“別,別這麼說!小愷,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求你了,小愷……”
“機會只有一次,被你親手抹殺了!知道那兩年我為什麼一直不肯碰你的身體嗎?不是怕搞懷孕!而是……”裴愷說著猙獰起臉逼近她,一字一頓惡狠狠道,“你越發賣力的用嘴討好我,我越覺得你下賤、骯髒!”
“……”施音音張大嘴巴徹底呆住,全然想不到是這樣的答案。
裴愷卻直起腰,目光從她臉上緩緩移到我身上,隨即變得溫柔黯然起來,他憂傷的繼續說道:
“我越討厭你,就越忘不掉當初夏落看易凡時,那羞澀純真的眼眸……”
我沒法不被觸動,卻也沒法迎上裴愷柔情的目光,去和他對視。
只得慌亂轉過身去背對他們,掩飾自己溼了的眼眶。
一邊的施音音卻慌了,突然尖叫反駁道:“不!!!最初……最初誰都是純真的!小愷,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
裴愷收回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轉向仍舊跪在自己腳邊的施音音,冷冷蔑視著,“田翠紅,知道你比她夏落差在哪裡嗎?”
“……”施音音揮灑著淚,使勁搖搖頭。
“差在膝蓋上!”裴愷突然抬高聲調,激憤道,“夏落就算再窮再賤,就算心碎成渣了,也絕不會向男人下跪!”
“……”施音音愣住,弱弱想站起來,猛然又跪下,繼續乞憐的看著裴愷。
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我再度嗤聲冷笑,極度自嘲。
想起那晚在迦葉山別墅,我向易凡下跪,卻不是乞求他的愛,而是求他放手,求他成全我和裴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