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腦瘤,對嗎?”我輕聲問了句。
蘑菇頭驚抬眼,“腦瘤?她說的?”
這反應讓我有點犯嘀咕,難道不是腦瘤?
“不,裴愷說的!”我脫口而出,又覺得不妥,忙改口如實說道,“其實是樸心妍說的,拿了張CT圖給裴愷看,說施音音得了腦瘤。”
聽到樸心妍的名字,蘑菇頭眼珠子在我和易凡臉上轉了轉,像是深知我們仨的關係,他自認為不好摻和,便輕點頭預設。
“對,就是腦瘤,壓迫了大腦神經。”蘑菇頭再度低下眼簾迴避,繼續道,“所以,音音的思維跟我們常人不一樣。在她的意識中,自認識裴愷後的這四年,就跟他一直沒分開過,所以才會越來越魔障。”
我聽著很是憂傷,不自覺也對施音音的“插足行為”有了一絲理解。
可男人的思維模式似乎不一樣?
這一刻易凡依舊冷靜,立馬發現重點,直接問道:“說說看,當年那場車禍最後怎麼處理的?”
蘑菇頭卻依舊目光迴避:“還能怎麼處理?當天我不在安城,音音嚇得都暈過去了。最後沒報警,哪還能找到肇事者?”
“真的嗎?”易凡似乎不怎麼相信,身體慢慢前傾,犀利的目光直逼蘑菇頭的臉,“施音音嚇暈了沒報警,見義勇為的裴愷也不報警?”
問到關鍵點了……
話落音,我大驚失色!
而蘑菇頭的臉立馬縮緊,心裡一震。但很快他就強裝鎮定,抬眼看向我倆,說道:
“因為……肇事者負責了!”
我更驚了,“怎麼回事?”
易凡卻立馬猜到答案:“肇事者就是見義勇為的那個人,對不對?!”
我嚇壞,張大嘴巴說不出話……
可蘑菇頭卻搖搖頭,強作鎮定的和他對視:“不,裴愷是在為肇事者隱瞞!”
這下把易凡也搞懵逼了,“快說!是誰?”
“當然了,我也不確定此人是不是肇事者。只不過……”蘑菇頭卻鬆口氣,彈了彈菸灰,頓了頓後繼續道,“事發後的第三天我從外地回來,得知車禍後立馬就要去報警。卻被音音拉住,叫我別多事,說此人我們惹不起……”
“當時她拿出一張匯款單,五十萬,說是醫院裡路過的有錢人捐的款。我當場就質疑,問此人是不是肇事者?音音預設,一個勁勸我說既然對方肯出錢了,我們也別計較。”
“匯款單上有簽名?”易凡立馬追問。
蘑菇頭點頭預設,一臉凝重道:
“夏文山!”
話落音,我嚇得從沙發上跌了下去……
怎麼會是他?
可易凡卻不以為然,很不屑的揭穿道:“扯淡!夏文山一個資深混混、老鐵公雞,還會這麼慷慨的負責?一下子拿出五十萬?蘑菇頭,以為我冷都狼是那麼好誆的嗎?!”
此言有理,我也猛然回過神,慌亂坐回沙發上,疑惑看向蘑菇頭。
雖說根本不認識夏文山,但之前外婆所形容的我親爹,和今晚易凡口中的夏文山,都是貪財又不負責的人渣,怎會對一起車禍慷慨解囊?
“凡少!我真沒誆您!”蘑菇頭皺緊眉頭焦慮道,“四年前那張匯款單上,匯款人清清楚楚寫的就是夏文山!而且,我相信當時裴愷就是在刻意包庇夏文山,因為後來我向大哥美國佬打聽過,夏文山的確在安城呆過兩年,和裴家有來往。”
說這話時,蘑菇頭的表情很坦然,可以肯定沒說謊。
易凡盯著他窺探了片刻後,也沒再問下去了,儘管心裡依舊有質疑。
“好,我信你!”易凡說著掐滅香菸,起身轉向保鏢大D,乾脆利落道,“大D,送客!”
像是在刻意支走蘑菇頭?
我沒再阻止,深知易凡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