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年男人拍了拍他後背以示安慰後,裴愷才沉重嘆口氣,從男人手裡接過一張支票,轉身離開。
“停車!”
我驚慌失措,立馬下了計程車跟上去,卻沒勇氣叫住前方離去的裴愷。
路過酒吧門口時,我一邊遠遠注視著公交站牌下的裴愷在等車,一邊向工作人員打探情況。得知這間酒吧今天剛被裴愷給轉讓,因為裴家現在需要錢,房子和車全賣了,只剩他名下這間酒吧。
“上校酒吧?”我看著那塊被扔到垃圾桶的舊招牌,喃喃自語道。
“可不是?”工作人員像是這間酒吧的老員工,遺憾地解釋道,“當年裴公子就是靠朴樹的一曲《傲慢的上校》,在這條酒吧街一舉成名,才有安城這第一家民謠酒吧。如今要淪為惡俗的慢搖吧了,唉,國內民謠哪一天才能崛起哦?”
聽著他的感嘆,我深感大家是同路人,因為我也很喜歡民謠,朴樹和許巍是我們這代人永遠的偶像。
顧不上打聽買主是誰,前方的裴愷上了381路公交車,我慌里慌張跟上,從車後門擠了上去。
好在381路車人特多,十分擁擠,裴愷沒看到我,站在車頭拉著手環低頭沉默,獨自憂傷。
我躲在後面的人群中一路偷瞄他,心裡為他擔憂又十分忐忑,糾結了半天還是沒勇氣走過去。要怎麼再面對他,顯然我還沒做好準備。
直到他在某站下了車,我仍然不敢打擾,只得繼續偷偷的跟著。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也許是想打探他家新的地址,也許是就想這樣遠遠的陪伴……
當他的背影走進“京立傳媒大學”的大門時,我狠狠驚了下。
難道他沒輟學?易凡騙我?
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便跟了上去,可很快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住,因為老孃沒學生證。
“剛才那男孩也沒有學生證,你們怎就放他進去了?”我假裝質問,實則是試探。
“哦,你說裴愷啊?他是來收拾行李的。”保安A很不屑的解釋道。
“呵呵,真沒想到往日的太子爺也有今天哈!”另一名年輕保安B肆無忌憚的取笑,讓我很是憤怒。
正欲發飆斥責他,這時一名年紀稍大的保安為裴愷說話,無奈道:
“唉,這孩子可惜了,被他老子連累了哦!想想這幾年他在學校,對誰不是彬彬有禮客客氣氣的?就連對我們門衛保安也是笑臉相迎,時不時還拉拉家常。”
“這話沒錯,裴愷沒官架子,比其他那幾個校董家的公子千金,不知好多少倍。”保安A附和道。
我懶得再聽他們說三道四,想著裴愷就是去收拾行李還會出來,正準備轉身撤到隱秘角落等他。
這時,前方校園裡有異常……
只見裴愷被幾個不懷好意的男同學攔住去路!
“情況不對,快去看看!”老保安向兩名年輕的保安命令道。
“放心,打不起來!他裴愷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保安B最可惡,十分不以為然道,“他老子下臺連累一圈人損失上億,還不允許這幾個小子報復下?”
“是啊,那幾個都是校董的兒子,咱惹不起。”保安A也慫了。
我聽著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又懶得跟他們辯理。趁他們看向前方沒留意時,我貓著腰一溜煙鑽進校園,成功躲過了他們仨的視線。
靠近後,我還是沒勇氣走上前,躲在一顆樹後偷看……
“裴愷,你還敢來學校?!”一名很囂張的胖子衝在前面叫囂道,“誰給你的膽子?!”
“為毛不敢?!”裴愷毫不示弱。
“呵,挺有種的嘛!”另一名不陰不陽的男生一看就是他們的頭,慢條斯理道,“別以為之前有柳葉護著,你就敢囂張。如今她柳大女神畢業了,看誰還敢攔著?!給我上!”
話落音,他周圍的小跟班一窩蜂圍上去欲狂揍裴愷,而那陰陽不接的男生在原地冷笑觀戰。
“住手!”我大驚失色,連忙衝了出去。
可似乎沒人聽見,更沒人搭理。
但無妨,前方的戰局很快便明朗,只見群毆者還沒摸著裴愷的邊,他蹲下來右腿一個飛旋踢,將眾人小腿踢傷跌倒在地。
男生們氣急,起身上來就群毆,四周星星點點的拳頭向裴愷襲來……
裴愷不慌不忙,雙拳緊握,腳步自如跳動,身體如魚旋轉,用他遊刃有餘的自由搏擊術抵抗群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