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為這次“扯犢子”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新的“肉償”協議雖達成,可回安城的日子仍舊遙遙無期。
起初,死渣男以“要忙易海滄的案子”為由,拒絕帶我回去“添亂”。我說我能添什麼亂嘛?他就嚇唬說現在警方調查審訊陷入瓶頸,唯一的知情人夏文琳又失蹤,若這時夏文琳的女兒出現,警方一定會“逮捕”我審問母親的下落。
我由於很不想以夏文琳女兒的身份出現在安城人民的視線中,所以又被他繞進去了,深感此言有理。便只得作罷,繼續躲在上海。
半個月後易凡從安城回來,說案子結了,“特大走私案”警方因證據不足無法起訴易海滄和裴松譜。但審訊過程中又牽出一起“非法施工案”,證實十年前海獅集團旗下某實業公司的爛尾專案——歡樂谷,在沒有施工許可證的情況下非法動工。
於是專案負責人易海滄“非法經營”罪名成立,鑑於沒有造成太大的經濟損失,被判入獄兩年;而當初給該專案提供保護傘的裴松譜,“濫用職權”罪名成立,入獄三年。
“幸虧那專案當年爛尾了,歡樂谷那塊地空置了很多年,否則只恐他倆要坐一輩子牢!”易凡說完後,感嘆道。
我的腦子還在雲裡霧裡,想不通“特大走私案”怎麼就能遷出一起“非法施工案”?完全是兩種形態的犯罪,不搭嘎啊!
但現在這不重要了,入獄兩三年總比蹲一輩子監獄要好得多吧?
作為局外人的我雖看不清真相,但因思維不一樣,就很容易問道關鍵點:
“聽說歡樂谷是安南省政/府想打造的迪斯尼,那當年怎麼就會爛尾?既然沒有施工許可證,當初怎麼不查?為毛要等到十年後來翻舊案?”
這話似乎點醒了易凡!
只見他恍然大悟道:“有道理啊!當年這工程我易家投了不少錢,以易海滄的個性不會說爛尾就爛尾!哼,易海滄和裴松譜肯定還在隱瞞什麼重要點,絕不止是權錢交易那麼簡單!”
“十年前裴松譜是安城市市委書記,對不?”我想起那次青少年歌唱大賽,外婆說裴愷是安城裴書記家的公子。
“沒錯,當初他在安城做一把手時,的確跟我家關係緊密。不過那時我才十幾歲,還在唸中學,也不懂這些。等我大學畢業回國後接手生意,這廝官運亨通已經上到省裡,就開始打馬虎眼不給我易家辦事了。”易凡憤憤然說著,猛吸一口煙,“哼,老子就是看姓裴的不順眼!”
我不好再問下去了,心裡有種直覺,裴家和易家從始至終都在一條船上,只是他易凡不願承認罷了。
……
案子已成定局,我以為能很快回安城了。
可這廝又以“學校暑假期間沒人”為由,繼續拖延啟程的日子。最關鍵,你推遲就推遲嘛,可你自己賴在上海不走是幾個意思?說什麼要好好收拾行李,一收拾就是大半個月?每晚都纏著老孃不放?
你特麼不是身家上百億的大忙人嗎?怎麼現在閒下來了?每天不到十二點不起床?起來後只用一兩個小時遠端指揮處理下公務後,就拉著老孃去參觀上海的每一個角落?
還口口聲聲說他來過上海多次,從沒好好玩過。而我在這裡長大,有義務給他當導遊?
我去!
真是會挑時間,上海的夏天跟蒸桑拿一樣熱,十幾天下來老孃黑瘦了一大圈。
其實這期間他也不是純粹沒辦正事,中途主動提出一起去給我外婆掃掃墓。
我沒拒絕,儘管心裡認為他沒資格去給我最親的人掃墓。但這個非常時期得順著暴君,等老孃徹底飛出囚籠後……哼!
當天掃完墓回到陸家嘴的房子裡,易凡突然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外婆只有夏文琳一個孩子嗎?”
我愣,“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