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白腹誹,春日裡就說是春困,那夏日準備說什麼!夏打盹嗎?就這小魚竟然信了!
“徐姐姐,你還記得道恆嗎?”
“記得,他不就是那個黑心肝道玄的弟弟嘛!他怎麼了?”
“他今天來了客棧吃東西。”
徐若白一掌拍在桌子上,義憤填膺道,“他還敢來!”
小魚趕緊將她拉住,“徐姐姐你聽我說完,道玄的事情應該和他沒關。他早該喪命,活著本就魂魄不穩,不知怎的還丟失了幾竅精魂,如今心智就如孩童一般。”
不僅是徐若白,就連楚暮也有些驚訝。
“可我們第一次見他時,完全看不出來。”
“我也有些奇怪,所以有些懷疑道玄。他對道恆這個弟弟是真心疼愛。”小魚心道,不然也不會弟弟剛溜走,他轉頭就追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道玄培育魔種,或許和道恆有關。”徐若白驚詫道。
小魚點頭,望向一直沒有開口的楚暮。
“可以往那個方向查檢視。”楚暮沒有多言,或許是自己想的太複雜,事情可能就是這麼簡單。
得到楚暮的認可,小魚很是歡喜。
午後,用完飯,徐若白又開始心事重重。
小魚再也忍不住了,“徐姐姐你到底在愁什麼?”
徐若白緊緊地皺著眉頭,爬在欄杆上,有氣無力。
“這幾天小白都沒動靜……我擔心……”
小魚瞭然地點頭,安慰她,“徐姐姐,會沒事的。小白可能和我一樣,最近有些累了,睡著了!等過幾天,她一定會回來的!”
徐若白被她慷慨激昂地樣子逗笑了,又想起她最近嗜睡的事,有些奇怪,“你這幾天這個點不是早就睡著了嗎?今天怎麼這麼精神?”
“不知道怎的,我今天精力十足,感覺自己上山打幾個虎都不成問題!”
徐若白心想,只要沒事就好,前幾天的嗜睡,也著實讓他們擔心。
“你這開始活蹦亂跳,肅安的祭山神都已經完了,大熱鬧沒有趕上。”徐若白故作惋惜道。
“沒事,徐姐姐看了就好,這樣你講給我,我也就當看了。”
“你真想聽啊?”徐若白眨眨眼睛,笑著說,“我怕把你哄睡著。”
這節確實無聊,沒什好看的。熱鬧是真熱鬧,但和他們剛來時看的也沒差什麼,很是乏味。
小魚看著徐若白翻的大白眼,忍俊不禁。
“大夥都來看看!都來看看!”
樓下突然一陣騷動,小魚拉著徐若白去看熱鬧。
終於努力破開人群,擠到前面,只見一群人圍著的是一個青年男子,他的雙手被繩子綁著,繩子的另一頭被一名壯漢牽著。
他形容狼狽,身上衣服已經被爛菜葉砸的不辨顏色,頭髮散亂的垂著,遮住了一雙眼睛,但他頭微微仰著,身板挺得很直。
“就是這人散佈謠言,說清虛宮的壞話!父老鄉親,你們說,他該不該罰!”拿著繩子的人,義憤填膺道。
“該罰!真是作孽,清虛宮的大善人發了多少靈丹妙藥,不知救了多少人!怎麼能被這宵小之徒汙衊!”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秀才,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怒聲吼道。
旁邊還有人起鬨,說是汙衊清虛宮的人就應該處死,死後也要打入十八層地獄。
小魚認真觀察著那坐在地上被指責的人的神態,發現他竟沒有一絲懼意。
“嗨,這不是那陳連嗎!我當是誰呢!”
“陳連是誰啊?”
“你不知道啊?他在我們這片可是‘大名鼎鼎’,自他七歲那年沒了他那秀才老爹開始,他就一直靠坑蒙拐騙為生,據說他當年還企圖欺負一位姑娘,幸好被人發現了,那姑娘才沒事。你說就這麼一個人,竟然敢大言不慚說清虛宮在雞鳴山南面設了祭壇,準備用活人祭祀。呵……”
“呸!原來是這麼個人渣,我還當他有多英雄,這種人就該殺了!”
此言一出,眾人越發鄙夷地望著陳連,細數他做過的惡事,高聲痛罵他。
陳連本仰起的頭,緩緩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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