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這輩子都生不了孩子。”
衛靜姝一驚,猛的坐起身來:“為什麼?”
對於一個女子而言,能不能生孩子,真是一輩子最大的事兒。
許錦容嫁給李君淳有些時日,她還當不過是難受孕了些,哪曉得竟然是日後都無法生育。
衛靜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腦子裡的片段一閃而過,卻又抓不住。
她記得許錦容上一世,直接就叫馬兒踩死了,自然也就沒得後頭的事兒,如今……
腦中靈光一閃,衛靜姝坐直身子,正色道:“她在那年三月三損了身子,就是因為這個。”
不是疑問,是確定。
怪不得那時候許錦容受傷,她雖餘氏去探望,言語之間便滿是遮掩,那時她也未多想,還當姑娘家受傷許是留了疤,這才心生不喜。
後頭她在歷山書院的林子裡聽見李君澈同李君淳談話,也覺得話裡不對勁,但是她自個也是姑娘家,自不會往這上頭想。
如今李君澈一言倒是將她原先那些個疑惑都解開了來。
她想起,許錦容死了,後頭正妻的位置被自個所佔,許錦心卻也撈了側室的位置,那這一世呢?
李君淳留在雲州王府的妾侍是誰?同他生孩子的是誰?
李君澈還未應聲,衛靜姝便又張口問起:“李君淳納的妾侍是許錦心?許錦心替他生了個兒子?”
“你又曉得?”李君澈不知道這一息功夫,衛靜姝的腦子已經千迴百轉了,便笑道:“的確是她。”
大家大族裡,多是嫡女沒得生育能力,又想同親家維持住關係,少不得會將嫡女嫁過去,再送個庶女去生子,等孩子生出來,過繼到主母名下便是。
總歸都是一家人,嫡女生的也好,庶女生的也好,都有舅家一半的血。
當初許錦容出事,許家第一反應便是,與李君淳的婚事還成不成。
一個沒得生育能力的姑娘,夫家若是退婚,他們也沒得法子。
那時,李君淳也的確心裡裝著許錦容,再加上雍靖王府在雲州的影響力,這門親事自然不會退成。
是以,後頭兩家才有了約定,若是許錦容進門半年,丁點訊息沒有,便再將許錦心作良妾抬給李君淳,同他續香火。
只所以是許錦心,一來,是她性子同許錦容一般柔弱,姐妹二人又是一道長大,感情深厚,日後必定會互相扶持;二來,是許錦心自薦的。
許錦心雖是庶女,可依著她的出身,在雲州,或是在雍靖十州,想挑一門好婚事當正頭娘子,也並非難事,可她為著一腔姐妹情深,甘願做妾,可謂深明大義。
衛靜姝思及舊事,神色肅然,也沒得同李君澈玩鬧的心思,裹了鞋便起身倒了杯溫茶灌下肚,整個人卻越發覺得冷。
也是她粗心大意,一直不上心,不然早該想通這其中的緣由。
她知許錦心不如面上那般和善,可哪裡曉得她竟然為了嫁給李君淳使了那樣惡毒的手段,上一世不僅害死了許錦容,還害得自個身敗名裂。
這一世,若非自個有先見之明,並未借馬出去,又有得李君澈及時出手,如若不然許錦容也是活不成的。
到時也沒得自個阻礙她,更是能言正名順的成為李君淳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