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她嗎?討厭她嗎?哪怕她是白雪兒口中的蛇蠍女子!”顧雨澤又問,只是顧墨如啞巴一樣,什麼也回答不了顧雨澤。
每次她們遇上,必然有人受傷,他一直站在白雪兒身邊,這是他必須站的,無謂對錯。但是,他那自私的心裡,也沒把冷夏怎麼樣,他想的很簡單,和他的丫頭共守一生,再以他的能力護冷夏周全。
他想的不復雜,做起來也得心應手。
顧雨澤見顧墨不答,更替冷夏不值得,雖然冷夏什麼也沒說,但是她知道她從沒忘過顧墨,“我永遠不信冷夏是那種人!如果她死了,你要是還有一點心的話,把你的心房清一清,騰一塊乾淨的地讓她容容身。”
說完,顧雨澤又鑽進了水裡,明知機會渺茫,他也要去找她。
一直到深夜,打撈的範圍越來越廣,只是並沒有冷夏的任何訊息,坐在湖邊的顧墨充當了蚊子的點心。他不離開,只想第一時間知道冷夏的訊息,哪怕死了。
搜救的範圍放大到下游時,顧雨澤徹底累癱了,他躺在草地上,回想著他與冷夏發生的一點一滴。
他自言自語,又似對顧墨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覺得這女孩好特別,怎麼那麼清高呢?誰也不搭理的樣子拽透了。
一相處,我才發現不是她高冷,是沒人願意和她玩,大家都明著揹著罵她,我和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我以後保護你’,她當時就哭了,我們就那樣開始了形影不離。
她心氣高,看著不搭理人,實際上是她孤獨慣了,她甚至覺得她的黴運會傳染給別人。
只是她不知道,她心底那麼善良,那麼會為他人考慮,怎麼會有黴運呢?她有的只是時運不濟。
到了今天這一步,我很後悔我靠近了她,如果我和她不認識,也就不會有了今天這種事發生。
她還是冷夏,每天過著兩點式的生活,不會閒的找事跑這麼個地方送了命。”
顧墨聽聞,想著冷夏怎麼那麼像他的丫頭,也不怪她和白雪兒成了閨蜜。
他對顧雨澤說:“誰也不想的。”他試著接受她已經死了的現實。
顧雨澤忽然坐了起來,冷笑地說:“誰也不想?顧墨,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沒有你,她會背井離鄉?她會和白雪兒反目成仇?她會被白雪兒推進湖裡?”
顧墨心裡有愧疚,是他害的冷夏離開徽城到了寧城,只是,一碼歸一碼,不能混談,他糾正地說:“你沒親眼見到的事,如何賴到別人的身上?且不說誰推的誰,就算是白雪兒推的,那也只會是冷夏挑釁了白雪兒,她失手碰到她而已。”
他的丫頭為人,他還是很自信的,一個從小就捨不得踩死螞蟻的人會推冷夏?就算是現在,白雪兒連魚都不敢殺,見到血腥都會噁心的人會傷害冷夏?反正他不信。
“而已?”顧雨澤氣的一拳搗了過去,要他信口雌黃誣賴小夏子。
顧墨也不是吃素的,甚至,他心裡也憋著一團火,不找人發洩一下是不可能的。
兩個男人在草地上打成一團,最終,顧墨抵著顧雨澤的下巴,顧雨澤踹著顧墨的鼻樑,不分勝負,卻都沒有鬆開彼此。
哪怕顧墨的臉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大包,癢的鑽心,他也無暇顧及。
“找到屍體了。”
湖面突然喊了一嗓子,所有人停止了手中的工作,終於找到了,也對得起他們搜救了大半夜,只是搜救到了屍體,多少都會遺憾。
顧墨與顧雨澤同一時間鬆開了彼此,急忙衝向湖邊。
民警抬著屍體遊向岸邊,顧雨澤看著越來越近的屍體,眼淚嘩嘩地流,痛苦地閉上眼背過了身體,他怎麼可以見她的屍體?他做不到!
“誰跟死者熟,過來認下身份。”其中一位民警問。
顧墨雖沒有背過身體,視線卻瞟向天空,如果不看她的屍體,他還可以當著她還活著,如果看了,這隻會成為烙印、一輩子記進他的心裡。
“你們都不認識?”民警又問。
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的顧雨澤只剩下眼淚,顫動的肩頭抖的民警看了都動容。
顧墨木著臉,他很好地掩藏了他的傷心。
一直在問話的民警走向顧雨澤,特別無奈又同情地說:“對不起,我們沒及時救回她,但是還是請你確認死者身份。”
顧雨澤淚如泉滴地咬著滿口牙齒,傷心欲絕地閉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