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安心地工作,她還買了一部新手機,雙卡的,以前徽城的那張舊電話卡再次被用了起來,她主要怕顧雨澤沒記住她的新號聯絡不上她。
直到四月底,冷夏才發現顧雨澤不聯絡他的根本原因,他的火了,頻頻出現在各種宣傳活動中,冷夏替他高興了一大把。
日子悠閒了下來,冷夏漸漸地放過自己,凡事不那麼為難自己了,她可以逛街逛到大汗淋漓,也可以一覺睡到天亮,更可以試著與追求自己的男生吃頓飯,看看能不能發展為愛情,只是,一直沒遇上合適的。
五一來臨了,冷夏看望了獄中的紹項南,她面對著他,心裡很坦然,路是自己走的,是正還是邪得看個人。
“你瘦了。”冷夏對紹項南說的第一句話。
不過,紹項南精神很好,面板也是覆上了健康的色。
“你氣色很好。”
紹項南著著冷夏淡淡的笑,一如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微笑裡帶著一點羞澀。
這次見面,出其不意地祥和,這是冷夏始料未及的。
問候之後,冷夏與紹項南便不再說話。打破沉默的是冷夏,她問:“多久能出來?”
“十年。”
冷夏有些難受,十年,他出來時也是滄桑大叔了,他的人生也沒什麼大希望了。
“紹項南,你怪我嗎?”
“不怪,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以前的自己太累了。他們沒再出來找我,我很好,其實昨天第二人格想出來找我的,我沒讓,我告訴他,我不會再傷害任何女人,還有第三人格,有時候想你的話,會出來,只不過他太懦弱了,我不喜歡,我也會控制著他,不讓他出來。”
紹項南毫不避諱地說著。
“冷夏,對不起,我曾那麼傷害你。”
冷夏搖搖頭,不知從何說起,紹項南即將用十年的自由明白這個道理,代價很大。
“紹項南,你愛過江一姝嗎?”
冷夏依然記得江一姝的遺願,只不過那時的紹項南人格分裂,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冷夏並不清楚。
“愛?不愛?”紹項南歉意地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誠摯的如當初的大男孩。“我不知道愛不愛她,在監獄的日子裡,我並沒有刻意回想我的過去,我只想過好當下,哪怕在這種地方。”
紹項南最終也沒能說出江一姝所期待的那句話,只不過他是坦誠的,冷夏相信江一姝知道了也會釋然。
冷夏從監獄出來,晴空萬里、惠風和暢,閉上眼,鳥語花香、沁人心脾。
紹項南開始他的新人生,她冷夏也該如此。
三天的五一假期,冷夏感覺不好打發,便坐著火車回了徽城,一晃,她又三個多月沒回來了,清明節時,她也沒回來,見了紹項南,讓她有了直面傷口的勇氣。
只是,這次的回來,冷夏並沒有見到任何熟悉的人,除了冷書墓前的那束瑤臺玉鳳。
瑤臺玉鳳,屬於珍稀菊花,白色的花瓣圍繞著黃色的花蕊,層層相繞,看起來雍容,像瑤臺仙子。
冷夏反觀自己懷裡一塊錢一支的黃菊,啞然失笑。不用問,她也知道這是白雪兒乾的。冷夏慢慢地蹲下來,放下菊花,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平氣和。在墓地待了三個小時,冷夏一句話也沒說,回去時,她感覺小腿蹲麻木了。
抵達寧城時,天已經黑了,冷夏在宿舍附近吃了份麵條就回去了,只是啊,有些人怎麼那麼礙眼呢,她說好的放下,偏偏不讓她撒手。
冷夏走過去,看著斯文的邢飛羽,儘量當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
“冷夏小姐,你回來了。”邢飛羽等的心慌慌,終於等回了冷夏。
“刑助理,你怎麼過來了?”冷夏問,她也看見了邢飛羽手中的禮盒。
她腦海裡出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禮服,伴娘禮服,白雪兒說過的,她結婚一定要她當伴娘。
這個約定,她們以前就定的,那時候他們感情好,現在不一樣,白雪兒再這麼做,無非是告訴她冷夏,顧墨和她才是一對。
只是她早就放手,何必再來給她添堵。
“冷夏小姐,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還請冷夏小姐放下芥蒂收下這份禮物。”
邢飛羽生怕冷夏拒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橫豎都說了,逼的冷夏非收不過。
他們果真要為難她!冷夏盯著邢飛羽手中的禮盒,手如磁鐵吸住了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