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一頭霧水,見冷夏擰緊了眉頭,不禁問:“怎麼了?”
“媽進爸屋子了。”
顧墨不以為然,顧笒躺床上這麼久,他一直沒進過他的臥室,對他的事也不上心。冷夏見顧墨如此冷漠,便獨自起身走向顧笒的臥室。
推開半掩的門,因為光線很足,室內一覽無餘地通亮,顧笒躺在床上,身上搭了一床薄毯,整個人靜的像個屍體。
朱悅溪坐在一旁,抓著顧笒的手放在她的臉頰處,不知道是不是流過淚的緣故,眼眶紅兮兮的。
冷夏站在卿晴身側,兩個人都注視著朱悅溪。
不過,她們的進入並沒有讓朱悅溪有絲毫的尷尬,依然抓著顧笒的手旁若無人地說:“笒哥,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冷夏緊張地看著卿晴,只見她很平靜,平靜的近乎陌生,突然,卿晴上前一步,抬起食指指著朱悅溪說:“小、三,給我滾出去!”
朱悅溪抬眸盯著卿晴,當著卿晴與冷夏的面,親了親顧笒的手背,而後才慢悠悠地放下,起身之際,凶神道:“卿晴,裝賢妻良母裝不下去了?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端著,笒哥出了事,你就原形畢露了!沒關係,反正笒哥還有我,沒了你個白蓮花、聖母,他還有我。”
卿晴冷眼相待,冷夏卻看的心驚肉跳。
朱悅溪見卿晴不開口,接著罵:“要不是因為你,笒哥會成這樣嗎?一定是你故意不搶救他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冷夏看不過眼,出聲:“嬸,你不能歪曲事實。”
朱悅溪恨恨地瞪了冷夏一眼,要不是迫於顧墨的淫威,她教訓冷夏是信手拈來的事。但是卿晴不一樣,比起卿晴,她少了一張結婚證外,別的不比卿晴少,而且她對顧笒的愛絕對比卿晴深。
“事實是怎樣,現在也說不清楚了!”朱悅溪怎麼看卿晴都不爽,顧笒成了今天這樣,都是卿晴霸著他把他逼出病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朱悅溪話音剛落,卿晴一把水果刀飛了過去,冷夏來不及出聲,只見水果刀不偏不倚正中朱悅溪的左臉頰,刀口從她臉上滑落,落在地板上一聲響,而朱悅溪臉上長長的一道血痕立馬呈現了出來。
“啊……殺人啦,殺人啦……”
朱悅溪的哀嚎聲響起,在安靜的別墅樓宛如掀起了狂風巨浪,聞聲而來的傭人擠滿了房間。
顧墨第一時間站到了冷夏與卿晴的面前,看著臉上掛了彩的朱悅溪躬起了眉峰。
“報警,報警,報警……”朱悅溪嚎叫著,只不過傭人都看向了顧墨,顧家現在的男主人。
“讓家庭醫生過來。”顧墨出聲。
朱悅溪不依不饒,破口大罵,鬧到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
卿晴像個沒事人一樣看著自己匯出的倫理大戲,冷夏擔心她一直緊緊地拉著她的手臂。
家庭醫生拎來了藥箱,蹲在朱悅溪跟前,剛拆開一包棉球就被朱悅溪一把推開散落一地。
家庭醫生吳叔叔四十出頭,人很隨和,面對著刁鑽的朱悅溪依然好脾氣,“你配合一下,我很快就處理好。”
朱悅溪橫眉怒對:“滾開,我的臉是你能碰的?告訴你們,你們可都看見了,我在顧家受傷的,我要報警,這事沒法私了,別以為現在幫我包紮一下,然後就不了了之!
沒門,沒門!”
朱悅溪一連強調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