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一樣。”
所以她不指望男人,冷夏說著望向顧墨的方向。
這個連自己親身骨肉都能打掉的男人不也可怕嗎?雖然她臨時決定回到他身邊就是要白雪兒失去孩子,讓她痛苦,不過顧墨真的這麼做了,她也跟著寒了心。
他和白雪兒的婚姻膩了,就拿她冷夏來開開胃?當她山楂果?
梁芊芊說著,又拉著冷夏的手說:“冷夏,顧先生絕對不是單文西那種男人,所以你可以放心嫁。”
冷夏面無表情,如果顧墨能嫁,她至於佔用了季涼川的眼角膜?
冷夏再次靜默了,梁芊芊適時說:“冷夏,你和顧先生先走吧,我想再陪會崽崽。”
“好,我回頭再來看崽崽。”
“不用,你們忙,不用來的。”梁芊芊推辭著,挽著冷夏走向顧墨,她笑著說:“顧先生,好好照顧我們冷夏哦。”
顧墨重重地點頭,“我會的。”一點總裁的架子也沒有。
回去的路上,顧墨並沒有原路返回,而是沿著公路一直往前開,終於,冷夏沒憋住地問:“去哪?”
“我以為你不會主動與我說話了。”滿滿的落寞與心酸。
冷夏沒接話,看著窗外飛馳的景緻,再看向落下山坳裡的太陽,腦子裡空空的。
冷夏再次沉默,顧墨只得自己接下去地說著:“快到了。”
顧墨語畢,車子也停了下來,冷夏看向車外,除了稻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所以在顧墨下車後,她不急著下車。
顧墨開啟後車門,清新的西柚氣息撲面而來,還夾雜著農田裡的谷香。
他心情似乎很好,眉宇間帶著輕鬆,“下來吧,這裡很涼快。”
冷夏被顧墨牽下車,站在公路邊,倆人面朝一望無際的稻田,青綠色的麥穗掛滿枝頭。
很久的靜默,顧墨開口說:“我第一次來這裡時,是知道你眼瞎了,那次,我想沿著這條路一直開下去,沒有歸途,或許就能找到你了。
再後來,每次只要知道你的不好訊息,我都會來這裡,時間久了,我發覺這裡真好,等老了,買上一畝地、蓋間房子,和你每天日出日落,看山聽風,就我們倆……
我是靠這麼多幻想撐下來的,撐到找到你的那天的。”
情話多動聽,冷夏卻無動於衷,她忘不了活生生被拔了腳掌心的玻璃,忘不了白雪兒說的顧墨要剜她的眼角膜,忘不了紹項南的人格分裂,忘不了江一姝的死,忘不了季涼川……
那麼多赤裸裸的生命,由鮮活走向枯萎,甚至是死亡。
“你說那麼多,良心不會痛嗎?”冷夏倏地側目而視,整個人冷冰冰的。
“良心……我只知道沒有你,我的心會痛。”至於白雪兒以及她肚裡的孩子,他只能辜負了。
四周只剩下微風的聲音與稻田裡的蛙聲,三兩聲叫著。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