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牽著白雪兒上了副駕駛,就在邢飛羽尷尬的上不上後座時,顧墨沉聲問他:“還不開車去?”
呃?邢飛羽覺得顧墨一定是瘋了,把他老婆安排在副駕駛,然後他自個坐後座,這合情合理嗎?
邢飛羽硬著頭皮上了駕駛室,在白雪兒幽怨的眼神中,他心怯怯地發動了車子,他的總裁總是這麼突出。
後座,顧墨坐在副駕駛後面的位置,閉眼靠在椅背上,白雪兒看了他好久,除了一張冷漠的臉別無其他。
“太太,這還有一段距離,要不你也閉眼休息一會。”
邢飛羽見白雪兒總是扭著頭看後面的顧墨,有些不忍心,關鍵擋他開車了,所以他提了一個小建議。
白雪兒雖然不甘心,不過也沒辦法,只好選擇了隱忍。
石頭縫裡尚且蹦出了一個孫猴子,她就不信在漫長的餘生中,她不能徹底代替了冷夏?!
顧墨雖閉著眼,卻無法入睡,他最近的睡眠是越來越差,差到有時候兩天兩夜可以連著工作不用休息。
此刻,他感受著他的左側坐著冷夏,偷吃他的狗糧餅乾,暗暗罵他不要臉皮,又或者深情地看著他的後腦勺。
她說那是安全座位,所以他一直給她留著;她說她是吃貨,所以他一直備著各種零食在後備箱;她還說車子開慢點,顛簸了她會暈車,所以他現在習慣了開慢車……
她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不是對他說的,她好像還在他的身邊坐著,只要他不睜開眼。
半個小時,車子停在江畔公寓,顧墨坐著沒動,邢飛羽心驚,總裁不會學那啥古人,到了家門口還不進家門吧?
白雪兒等了半天,顧墨還是紋絲不動,邢飛羽下車開了車門,白雪兒站在一旁等著顧墨。
顧墨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如沾了露水的碟翼,一顫一顫的,冷漠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腦海中是冷夏的燦爛笑臉,轉瞬,眉頭輕蹙,笑意盡斂,想到冷夏那佈滿鮮血的臉。
邢飛羽敲了敲車窗,話說這天熱屁了,白雪兒站在車邊又不進屋,他只能忍著被顧墨狠批的可能叫醒顧墨。
顧墨睜眼,看著窗外,摁下車窗,對著邢飛羽說:“開車!”
邢飛羽一臉懵逼,白雪兒頓時滿臉烏雲。
顧墨忽然意識到白雪兒在旁邊,又轉過頭說:“一個緊急專案要處理。”
白雪兒站著沒動,咬著唇角,賭氣地看向夜空。他們已經領了證,是夫妻了,他還惦記著冷夏,這不是欺人太甚嗎?
邢飛羽真替顧墨著急,好歹勸和不勸離,邢飛羽委婉地說著:“總裁,我會回公司整理出你需要的資料。”
顧墨暗瞪了邢飛羽一眼,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路過白雪兒時,聲音不大卻是煩躁:“回家!”
白雪兒委屈地跟在後面一聲不吭,進了屋,已經淚水漣漣了。
顧墨自然聽見了她的啜泣,轉過身抱著白雪兒,鄭重其事地說:“雪兒,我知道我這麼做對你不公平,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當我看見冷夏被剜了眼角膜的照片時,我就控制不住我的心了,我覺得是我害了她。
如果我沒找她,她就不會再回到這裡,也不會被人害的那麼慘還下落不明。
我很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