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澤說完低下了頭,那些觸目驚心的照片深深地烙進了他的心底,極力剋制的痛苦化作氤氳的霧氣。
大隊長:“照片在哪?”
顧雨澤難過地別開眼,冷冷地說:“在我QQ上,可以上網嗎?”
“讓他上!”顧墨先一步下達了指令。
很快,一名警員搬進一臺膝上型電腦,當著眾人的面,顧雨澤輸入密碼,點開那個發給他文件的使用者,顫抖的食指哆嗦的厲害,顧墨等不急地點開文件……
如果說知道白雪兒眼瞎時,顧墨是悔不當初地自責,那此刻看著電腦中的照片,顧墨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覺。
冷夏被捆綁在手術檯,一張很破舊的手術檯,上面的皮磨的已經看不出它本來的顏色了。
最血腥的一張圖片便是冷夏流著血的眼睛,馬賽克擋住的地方估計站著一個人,當然只能估計,因為什麼也看不見,懸在半空中的一把鑷子夾著血淋淋的眼角膜。
顧墨壓著心口的痛,明知不可為地自欺欺人地問:“這馬賽克能還原原來的影象嗎?”
“不能。”大隊長回。
顧雨澤因為看過這些照片,他知道一張比一張血腥,所以他沒去翻;顧墨想看下去卻沒勇氣了。
她都遭受了什麼?
大隊長見慣不驚,一張張地翻看著,除了知道這是摘眼角膜的細節圖片,一點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發現。
大隊長有些失望,看來犯罪分子非常狡猾,他迴歸正題問顧雨澤:“你第一次開啟這些東西是在哪臺電腦?”
“我的膝上型電腦。”
顧雨澤閉著眼,哀莫大於心死。
“我們需要拿回警局調查,可以配合嗎?”
“可以,不過我砸壞了它,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大隊長:“你為什麼砸它?”
顧雨澤並不想回答大隊長的弱智問題,他的小夏子已經那樣了,他能不生氣?不心疼?不難過?
大隊長:“你為什麼砸它?請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我憎恨!”顧雨澤睜眼,滿腔怒火地掃向顧墨,“就是因為顧墨,腳踏兩隻船才害了冷夏。”
大隊長:“這種無中生有的揣測不需要你表達,你只要陳述你所知道的事情就可以。”
顧雨澤惡狠狠地看著顧墨,字字珠璣地開口:“去年夏天,冷夏與顧墨談戀愛了,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她談了戀愛,這是後來分手後,冷夏才告訴我的。
其實分手也沒什麼,只是,顧墨總是陰魂不散地糾纏著冷夏。
前不久,我和冷夏,還有顧墨與他老婆四人在永泉農家樂遇上了,那天晚上,冷夏就溺水了,再找到時已經失憶,她以為她和顧墨還在談戀愛。
就這樣,顧墨又把她接到身邊照顧。
一切都挺好的,直到八天前,我去了京城一趟,再回來時,他們就說冷夏傷害了顧墨的妻子害她失明,而冷夏不知所蹤。
這一個禮拜我到處找她就是找不到。
直到昨晚收到這些照片。”
大隊長:“所以你就拎著汽油報復顧先生家屬?”
“是!”顧雨澤篤定地回答,“冷夏每次遇上顧墨的妻子都會出事,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不會是巧合了。”
“是巧合還是別的,這個我們會去調查,至於你的控告只能放到下一步調查,眼下處理的是你私闖民宅、蓄意謀殺罪。”
顧雨澤不說話,他做了就不後悔,哪怕蹲穿了牢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