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面若寒霜,主任整了整腦袋裡的醫學知識,確定不會說錯話後,才開口說:“顧先生,肺炎治療療程慢,就算現在燒退了,頭三到五天還會反覆發燒。
像這位小姐這樣已經昏迷的,發燒只會更加頻繁。”
主任不知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一把把利刃直擊顧墨的心口,抿唇不語的顧墨眼如鉤地盯著冷夏。
他只是想留她在身邊,做錯了嗎?
此刻的顧墨莫名地心煩氣躁,對著主任與院長說:“你們都出去吧。”
他看上的女人,他一個人守候。
“是!”主任回。
“好,顧先生有需求直接告訴我。”院長再一次送上抱大腿的機會,不過,顧墨並沒有在意院長說了啥。
他一向如此,恭維的話沒必要聽。
顧墨一會兒摸摸冷夏燙人的額頭,一會兒整理整理被角,只是冷夏依舊高燒依舊昏迷,哪怕主任開的藥水已經吊完,她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
心癢難抓,顧墨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這種感覺。
黃高野的電話掛過來時,顧墨正在擠著毛巾,藥水沒用,他只能透過原始的辦法給冷夏降溫。
黃高野的電話,他沒打算接,轉念一想又接了。
“喂,哥,我聽說你出差回來了?要不要出來聚聚?我們兄弟幾個可都在呢。”
顧墨睨了眼病床上的冷夏,白皙的臉依舊紅的嚇人,這高燒是黏住她了嗎?
“哥,你在聽嗎?”黃高野沒等來顧墨的話再一次問。
顧墨眸色深深,心情沉紆:“沒空!”
顧墨一向不屑這些,當然是在工作時,正常情況下,他們一個月一聚的時間,顧墨一定如期而至。
今天他拒絕了,黃高野兩眼放光地衝兄弟們擠眉弄眼,小聲說:“老大有情況。”
為了套出有價值的資訊,黃高野趕緊說:“別介!老大,今天還是慣例聚聚,你不來,弟兄們怎麼聚的盡興呢?”
顧墨揉了揉費勁的太陽穴,不緊不慢地說:“愛情……怎樣才可以有?”
顧墨真的糾結了,他不善於啟齒這個問題。
顧墨不知道的是黃高野早就開了擴音。
“愛情?多簡單,多花點錢,使勁砸!”黃高野點了一根九五,頗為不屑地說,愛情嘛,就是一個巨坑,而且只坑錢。
黃高野剛說完,顧墨就準備掛電話,就知道他這個花心大蘿蔔不會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等等!”楚牧知曉他們老大的脾性,趕緊說:“老大,我覺得愛情……都是騙出來的,花言巧語、你儂我儂,謊言不想說時緣分到頭。”
他只是善意的提醒,畢竟他們老大有顏有智,有權有勢,上杆子的女人前赴後繼的數不清,雖有隱疾,依然不乏愛慕虛榮的女人。
而楚牧早就不信愛情了,他的初戀女友口口聲聲說著愛他,轉眼攀上高枝、不告而別。
黃高野又接過話匣說:“老大,什麼愛情不愛情,要我說感情都是睡出來的。老大,看上哪個妞了?直接睡了!”
黃高野等人打聽的很明顯,顧墨沉思不語,繼而默默地掛了電話,就知道那些人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顧墨望著冷夏,自言自語:“我們的相遇,為什麼不是久別重逢呢?”
話音剛落,顧墨自嘲地勾了勾唇瓣,他怎麼會有這個念頭?
紹項南從江一姝家裡出來,走在綿綿絲雨當中,江一姝手機中的相片總是往他眼前跑,他浮躁地扯掉領帶,眼神沒了逸彩。
比起江一姝,他更加相信冷夏,只是冷夏一夜未歸,再回來時對他的態度,讓他心裡的天平逐漸向江一姝這邊傾斜。
信與不信,需要他親自去佐證,紹項南驅車趕向冷夏家,等待他的只是漆黑一片。
冷夏沒有回來!
紹項南的心再一次憤憤難平!他撥通了冷夏的手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