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肯定是有的,可在絕望之境,不管那束光是來自誰,都應該牢牢抓住。
她長大了嘴巴,急促的喘息,想說話,可又像是被下了魔咒,嗓子完全啞了,說不出話,只能發出一些急促的喘息。
由於太著急,她劇烈咳嗽起來,隨著咳喘,胸腔裡的氣息一點點流失,她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慢慢,你怎麼了?”
她遲遲不吭聲,唐詞終於覺得不對勁,再加上她突然咳嗽,唐詞剛才刻意偽裝得疏遠的語氣立馬崩盤,焦急問道。
那種說不出話只能乾著急的感覺,簡直讓於慢慢心急如焚,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得手足無措。
無奈之下,她直接掛了電話,然後點進微信裡,給唐詞發訊息:我發燒了,說不出話。
訊息發出去還沒十秒,唐詞的電話就又打過來了。
“你彆著急,我馬上來。”唐詞的聲音很不穩,腳步聲很亂,應該是在下樓。
“小詞,你大半夜上哪兒去?明天就要高考了,你————”
“車鑰匙給我。”唐詞焦急的打斷,說話時有些喘。
“這節骨眼兒了,你又想幹嘛?回房去!”唐父吼道。
“草!”唐詞暴躁的罵道:“別他媽唧唧歪歪行不行?把車鑰匙給我!”
唐詞那邊聲音亂了起來,爭吵聲中甚至還夾雜著肢體碰撞聲,應該是起了爭執。
於慢慢掛了電話,給唐詞發微信: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去醫院。
在地上癱坐了這一會兒,腿就有了些麻意,她砸了砸腿,然後撐著床艱難的站起身,步履蹣跚的往外走,連睡衣都沒換,隨便拿著錢包還有電梯卡就走。
六月份的天兒,沉悶又多雨。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雨聲尤為刺耳,灌入耳膜中,耳朵脹疼。
她虛弱的佝僂著身子,望著黑夜中瓢潑的雨幕,絕望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吞噬了所有理智,所有的掙扎都成了無力,甚至眼淚都沒了求生欲,一滴都醞釀不出來。
手機又有電話打進來。
她的反應慢了好幾拍,慢吞吞接聽。
還是唐詞。
“慢慢,我來了,你再等我會兒,馬上就到了,外面在下雨,別出來。”唐詞說話時,還微微在喘氣,語氣中滿滿當當全是擔憂與緊張,讓於慢慢冰冷的心感覺到了幾分溫暖。
她啞啞的從喉嚨中發出一聲咕噥:“嗯。”
或許知道有人馬不停蹄不顧一切的朝自己飛奔而來,緊繃的那根神經稍微鬆緩了些許,她靠著牆壁坐在了地上。
颳起了風,有雨飄了進來,打在身上絲絲涼涼,於慢慢打了個寒顫,抱緊了雙臂。
她很困,眼睛又開始打架,可又不敢睡,怕睡過去就醒不來了,只能硬生生強撐著。
直到堅持得自己快耗光所有力氣時,少年的身影在雨幕中穿梭,朝她狂奔而來。
唐詞的渾身已溼透,家居T恤貼在身上,甚至能看清楚他的肌肉。
碎髮還在滴著水,他隨後將頭髮往後一順,抹了抹臉上的水,俊逸的面龐微微泛白,彎腰蹲在她面前,溼潤的手摸了摸於慢慢的臉,輕聲喚道:“慢慢,別睡,我送你去醫院。”
於慢慢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