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李暖暖一直在玩弄他,愛一個人是不會捨得傷害他的,但她以傷害他為樂。但他離不開。
醫生問他為什麼離不開。
他答不上來。
不說則以,一開始說,吳霽朗才發現這事真的很困擾,僅是回憶,就足以讓他精神崩潰。
從診室出來,吳霽朗並沒有覺得心情變得更好,反而是更糟。幸好下午沒什麼工作,他回了住處,一進門就感覺到了異樣。
那是一種,猛地一看空蕩蕩,但就是令人覺得裡面進了人的危險。
再往裡走自然是魯莽之舉,吳霽朗便慢慢地退後。就在他即將退出去時,忽然看到右手邊的衣櫃並沒有關嚴,露著一條縫隙。
雖然這條縫隙僅有半厘米寬,而且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但它的存在本來就很奇怪了。吳霽朗伸手過去,輕輕地開啟,裡面赫然是一個皮包和一件女式外套,最下面一層還有高跟鞋。因為皮包帶子稍微卡住了一點門,才導致門沒有像平時那樣關嚴。
吳霽朗頓時明白出事了,拉開皮包從裡面摸,果然,裡面有一把槍。
他將槍和皮包裡諸如手機、錢夾、鑰匙等重要物品統統掏出來揣進口袋。
隨後拿好手槍,慢慢地往裡走。
客廳裡沒人。廚房的推拉門是透明的,也看得到不像有人。
臥室的門雖然關著,而且這房子的隔音挺不錯的,否則樓下的劉醫生時常在自己家裡K歌吳霽朗早就被折磨得精神衰弱了。
可這個特性在現在並不是一件好事,吳霽朗無法從外面判斷裡面的情況。他能做的之後預設好最壞的打算,把手槍上膛,然後猛的一腳踹開了門。
裡面的情形叫他目呲欲裂,床上有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兩個男人把女人夾在了中間。
女人外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男式襯衫,從外面可以直接看到裡面的黑色內衣,栗色的長髮垂在腰間,赫然就是李暖暖。
她身前的男人背對著她,她的左手手臂卡著他的脖子,而右手中握著一把小刀,刀劍已經插進了他的咽喉。
在吳霽朗進來的這一刻,她身後的男人剛剛攥住了她的長髮,同時將一條細繩纏上了她的脖子,動手就是要勒。與此同時,李暖暖的小刀割開了前面男人的喉管,騰出左手去抓脖子上的細繩。她抓住了,因為它根本就沒有成功纏上,吳霽朗開了槍。
身後的男人頭部中槍,跌下了床,腦漿噴到了白色的床頭櫃上。
被割斷喉嚨的男人仍在抽搐,但血已經噴了出來。
吳霽朗並沒有心思關注他們慘狀,他一個箭步跑去了床邊,一把將李暖暖抱進了懷裡,一邊四下看著,直到忽然聽到懷裡的人說:“沒有了,一共就進來兩個。”
吳霽朗聞言低頭,見李暖暖正神情自若地靠在他的懷裡,她的臉仍舊乾淨,但白襯衫上被濺上了一些血跡,她把手按住他的胸口上,然後美滋滋地笑了,“你好緊張呀。”隨即在他的胸口處吻了吻。
她輕鬆的神態令吳霽朗也放鬆了不少,他把手槍上了保險,把李暖暖打橫抱起,先去了客廳。本想把她放到沙發上,她卻摟著他的脖子不肯下來,最後他只得自己坐下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一邊把她的東西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邊問:“現在要怎麼辦?”
李暖暖拿過手機,撥給自己的親信,言語中的意思是讓他們上來處理。
結束通話電話後,又抱住了吳霽朗的脖子,笑著說:“馬上就來。”
吳霽朗說:“那你得穿件衣服吧?你的衣服呢?”
李暖暖心情很好,全程都在開心地笑,“在衣櫃裡。”
吳霽朗推推她的腿,“我去取。”
她摟住了他的脖子。
吳霽朗只好抱著她回了臥室,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那兩具屍體,在李暖暖的指點下開啟了衣櫃拿到她的衣服。既要做事又要抱著她自然無法很快,從臥室出來時,門鈴已經響了幾遍,待吳霽朗終於回到沙發上時,外面的人急了,直接衝了進來。
衣服是來不及穿了,吳霽朗只得扯來沙發上的毯子,蓋到了李暖暖的腿上。
李暖暖全程神情輕鬆,時不時還看著他咯咯直笑,這會兒更是絲毫不見慌亂,因為她知道他會更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