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吳霽朗的語氣就如他平時那麼溫柔,“她已經哭了。”
李虞看向他,“這關你什麼事?”
吳霽朗說:“我是警察。”說著,掏出了警官證,認真道:“我現在以警察的身份命令你,停止對她使用暴力。”
李虞反而笑了,一把攥緊了我的手臂。這疼來得太突然了,我不由得低叫一聲,眼淚再一次不由控制地掉了出來。
李虞滿臉挑釁地看著他,嘲諷道:“擊斃我呀,阿sir。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對你們局裡解釋這一槍。”
吳霽朗說:“看來你為你姐姐請了不錯的律師,很自信嘛,你是不是以為我手裡沒別的東西了?”
李虞一愣,不說話了。
“鬆開她的手。”吳霽朗說:“她一直哭下去會散的。”
李虞鬆了手,看向我。
我確實已經有點不舒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吳霽朗問:“感覺到了麼?”他的語氣有些嚴厲,就像是一個哥哥在教育弟弟,“就算是不知道悲傷會讓她散掉,也至少應該心疼自己的女人吧?”
我想問他所說的“感覺到了麼”是什麼意思,但我越來越難受了,開不了口。只突然感覺到有人又抓住了我的手,我不由得叫了一聲,用力掙扎,吳霽朗的聲音傳來,“別怕,是我。”
我放了心,同時感覺到有微弱的力量傳入了我的身體裡,但太少了,而且似乎越來越少。
耳邊傳來吳霽朗的聲音,好像隔著很遠似的,“他不會再欺負你了……想點開心的事。”
開心的事……
我的生命太短了,沒有童年,沒有少年。目前的記憶,最清楚的都是關於李虞的。
一想到李虞,我的心情就更糟了,原本那點微弱的力量也完全感覺不到了,只覺得虛弱,倒也沒什麼痛苦。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衝了進來。我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不少,渾身也舒服了好多,不多時耳邊已經重新聽到了聲音,也感覺到了眼皮的存在。
我睜開眼,眼前先是模糊,但很快便有了畫面,是李虞蒼白的臉。他正坐在草地上,神色非常疲倦。
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嘴上叼著個東西,嘴巴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我連忙鬆口,是李虞的手腕。
他的手腕上就如每次那樣割了一道口子,但由於沒有血,只能看到皮肉,顯得非常詭異,且半天也沒有癒合。
吳霽朗見狀,握住了他的手臂,很快,他手腕的傷口癒合了。
我見狀對吳霽朗說:“謝謝你。”
吳霽朗說:“我沒做什麼,是李虞一直在救你。你喝了他很多血,現在他很虛弱。”
我再度看向李虞,說:“謝謝。”
他望著我,露出了殷切的笑容,“你沒事就好。”
現在我身上完全有力氣了,便說:“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李虞頓時顯得有點可憐,“剛才對不起。我……”
我避開他的目光,他便住了口。
吳霽朗說:“他今天得留在這裡,因為他被你吸走了太多力量,需要有人幫他恢復,否則可能會散。”
我問:“誰能幫他?”
“我。”吳霽朗說:“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
我倆說話的這兩分鐘裡,李虞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跟吳霽朗見狀也站了起來,吳霽朗說:“跟我進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