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知道他在宋佳音之前還找過什麼人嗎?”
“有過幾個情人,我倒是都見過。”吳霽朗說:“都跟你有幾分相似。”
我問:“這裡面最像的是誰?”
他笑了,像看傻子似的,“當然是你。”
我問:“第二像呢?”
“李暖暖和宋佳音……”他猶豫了一下,說:“不分伯仲。”
我說:“之前李暖暖受重傷……”我將這件事說了一遍,道:“那時我給她力量,也沒感覺到哪裡特別,她的靈魂就是普通人的樣子。”
吳霽朗愕然問:“她是怎麼受的傷?”
我說:“我還以為是你做的。”
“沒有,這兩年我其實已經有了抑鬱症,自殺之前的幾個月已經十分嚴重,吃藥也沒有太多改善。”他說:“哪有餘力策劃那種事?何況……你肯定已經知道警官證的事了吧?”
我見他願意聊,忙說:“我們都知道那是你故意掉的……孩子也是你專程給她的嗎?”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說:“我以為她會殺了我。那樣的話,我也不算失敗,也不算成功。”
我說:“你覺得她這次會判多少年?”
他搖了搖頭,面如死灰,顯然很不樂觀。
我便說:“你不要難過,這是她自找的。你沒有把李虞和其他人的黑料交上去,已經對他們家很好了。”
吳霽朗搖頭,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介意告訴你。我不是不想動別人,而是李虞太狡猾了,李暖暖雖然表面張揚跋扈,心思卻遠不及李虞,做事沒有李虞乾淨,還特別容易感情用事。”
我說:“你不會是因為覺得李虞跟你是同源,誇獎他就是誇獎你自己,才這麼說吧?李虞是這幾年才開始接觸他們家工作的,以前都是李暖暖主事。”
“以前是李昂主事,我的目的本來也是李昂,只是李昂那邊實在是沒有機會,我才轉投了李暖暖。”他一邊用抹布擦著流理臺,一邊說:“其實這是李暖暖告訴我的。李虞上任後不久,就撤了她的職,恰好那些日子她出了事,我想你應該記得。”
我點頭,說:“我記得。”就是她被李禎欺負那陣子。
吳霽朗說:“那次她很不服氣,去找李昂。李昂告訴她,她主事的這幾年樹敵眾多,而且她做事張揚,這樣下午肯定要出大事。所以先叫她在家待著,讓李虞收拾一下局面。不過她不理解,自己又出來單做。這次可能會重判她的幾條罪名,幾乎都是她單做之後留下的,因為以前的事基本都被李虞處理乾淨了。”
我說:“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為李暖暖很能幹,李虞菜菜的。”
“她的確很能幹,她只是太過自負。至於李虞菜菜的……”吳霽朗瞅了我一眼,似乎在憋笑,“可能只有你一個人這麼認為。”
我瞪了他一眼,問:“身為警察,你可以輕易地告訴我這些麼?”
“當然不能。”他說:“所以現在的對話是神之間的對話。”
我笑,“那我也跟李虞來一場神的對話好了,我相信他會很願意聽的。”
他微微地笑了笑,眼睛亮亮的,卻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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