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不知道咱們為什麼要聊這個?而且在我想來,這個話題根本就是雞同鴨講,說不清楚的。”
他可能被我的話噎住了,又過了一會兒才說:“雖然已經跟你結婚兩年,也經歷了這麼多事,可我反而逐漸發現自己並不瞭解你。你是一個越相處越覺得深不可測,而且內心非常冷酷的人。抱歉,我的用詞重了一些,希望你不要生氣。”
我有些詫異,“你是吳景康?”
他問:“怎麼這麼說?”
我說:“你從來沒有像這樣說過話。”
他笑了,“是不是覺得,我也可以蠻成熟的?”
“你本來就蠻成熟的,”我說:“只是這麼一本正經的口吻還是讓我很意外。”
他說:“這是因為我聽出你非常認真,那我就應該認真回答……畢竟你喜歡這個調調。”
“……”
他又道:“我最近才明白,你以前在我面前表現出的陽光、可愛、單純、順從……絕大部分都是為了博取我信任而偽裝的。以前不管誰對誰錯,只要起了爭執,你就肯定會主動道歉,就算沒有說出對不起,也會掉幾滴眼淚表明你很自責。我總覺得你真是好笨,居然意識不到我在故意欺負你,如今每每再想起來,又很想扇自己幾巴掌。”
我說:“你終於肯承認你是在故意欺負我了。”
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你還真會抓重點。”
我確實有意改變話題,不過既然被戳穿了,我便說:“我這麼說不是為了推卸責任,實在是你先把我想象得太單純。我想不通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只好覺得你大概是喜歡這個型別。”
他說:“我就是喜歡這個型別。”
我沒說話。
他似乎又笑了,“失望麼?”
我問:“為什麼失望?”
他沒有回答,卻說:“但是我真的愛你。”
我:“……”
他發出一聲略顯誇張的嘆息,“又這樣了,真是討厭啊。”
我真不想承認這個,可還是不得不說,“我沒有聽懂你的話,我又不是你喜歡的型別。”
李虞先是笑,“至少天然呆這一點還是的。”又正色道:“雖然以前很可愛,現在又顯得很冷酷,但有一點始終是相同的,就是我一直都感覺到自己走不進你的心裡。”
我說:“你還挺敏銳的。”
他說:“那當然了,我每天都在細心地觀察你,就像neo蹲在角落裡研究咱們一樣。”
我被逗笑了,他的語氣卻分外冷靜,“我想了解你。”
我不想回應。
他等了一會兒,似乎失望,嘀咕了一句,“縮頭烏龜。”又等了一會兒,大概是見我沒反應,更加失望,“算了,晚安。”
我問:“你為什麼想了解我?”
他似乎氣呼呼的,“要過完一輩子總得了解一下吧?還是你覺得自己是一直老實巴交的小白兔,不需要被瞭解就可以安心養在身邊?”
我說:“我不是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