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有錯,”他睜開了眼睛,略帶虛弱地笑了,“她又不是我的朋友。”
我這才反應過來,忙問:“你沒事吧?是下巴痛嗎?”不對,如果是下巴傷得這麼嚴重,那早就沒辦法說話了。
這時,我的眼睛瞥到了他的肚子上,那裡已經有了一小片紅暈,只是我今天考慮到他有傷,萬一流出血來他這種人必然會受不了,專門給他挑了深色襯衫,才導致我現在才發現。
我蹲下身子,問:“是傷口痛嗎?怎麼會突然流了這麼多血呢?”
“我這畢竟只是血肉之軀嘛,”李虞抬手摸了摸我的頭,說:“槍傷如果能讓我這麼帶著跑一上午的話,槍還有什麼尊嚴?”
我無語了一下,說:“你不要編了,你是突然開始虛弱的。”我這不則已,一才發現血真是流得很快,兩句話的功夫,他的前襟就溼了一大片,他的臉色也隨之越來越暗淡。
我著急死了,“那人不是去叫醫生了麼?怎麼……”
我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一花,身子突然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與此同時聽到李虞的聲音:“小心!”
我跌到了地上,這才看清情況,李虞已經從沙發上滾了下去,而沙發上原本躺著的鄭老師此刻已經立了起來,她單膝在地上跪著,手裡雖沒有武器,目光卻冷森森的,與剛剛判若兩人。
她打眼一掃,大概是見我離她近,伸手就要抓我,與此同時李虞又叫了一聲:“退後!”
事實上他這句話算是馬後炮了,因為早在他發出t這個音的時候,我就已經跳到了後面。
此時我的餘光看到李虞正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他昨天才受新傷,因此顯得有些吃力。他似乎發現我正在看他,下巴輕輕朝辦公桌那一側動了動。
賭場這種地方自然少不了武器,此時只要有一把槍就可以直接扭轉戰局。
於是我輕輕地眨了眨眼,示意他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李虞見狀便努力爬起來朝鄭小姐撲去,我也卯足了力氣朝辦公桌跑去,不管不顧地拉開了所有的抽屜,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盒子。
我毫不猶豫地開啟它,裡面果然是手槍及彈夾。
我拿出手槍裝好,整個過程並不長,據我自己估計絕沒有超過兩分半,但這對於現在的局面來說已經太久了。所以,當我用手槍指向對面時,鄭小姐已經跟李虞扭打在了一起。
如果是平時,像鄭小姐這樣身材的女人,就算是伸手再好,她自身的極限也不足以令她跟李虞纏鬥起來。但現在李虞流著血,顯得格外吃力。
而且,他倆晃動得太快了,以至於我根本就瞄不準。
我也來不及多想,只能大喊了一聲:“住手!”
鄭小姐朝我看了過來,見到我手裡的東西,愕了一下。
看來她對我們的情況瞭解得不深,否則她應該明白,我的槍法根本不可能對她構成威脅。
我努力地將槍口對準了她,說:“再動一下我就開槍了。”
鄭小姐便沒有動。
我說:“舉起手來。”
她先是顫顫巍巍地舉著雙手,一面不斷扭頭四處看,同時抽著鼻子,像是在嗅著什麼。
突然,她看向了李虞,像是瞬間懂得了什麼似的,突然伸手去抓李虞。
我頓時急了,不由自主地扣動了扳機,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安裝消聲器,加之時間也不夠,所以手槍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巨響。
這就同事導致了一件壞事和一件好事。
壞事是我這槍並沒有擊中任何人,只打中了沙發。
好處是因為這聲巨響,鄭小姐愣住了。
李虞見狀連忙撲上去勒住了她的脖子,令她的前面全部對著我。
這下我完全可以打中了,連忙朝她開了槍。她的胸口頓時冒出了血霧,李虞見狀鬆了手,並咳嗽了幾下,軟在了沙發上。
我見狀就要朝他跑去,李虞卻命令:“先出去叫人!”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雖然痛得臉色煞白,卻依舊十分不甘心的鄭小姐,心裡明白她雖然重傷,卻仍有能力捲土重來,而我扶著李虞出去太浪費時間了。
可是唯一的武器在我手裡,李虞已經無力跟她纏鬥,如果我都走了,那……
我正糾結,門突然被人開啟,一群人魚貫而入,為首的自然是負責人,跟在他身後的則是晴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