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指著娃娃,說:“她是我的助手,她會取走你的一些靈魂。我不知道這會不會讓你覺得不適,我覺得咱們得請你的另一個頭出來,決定一下取誰?”
“你沒有在外面跟他商量好嗎?”他問。
我說:“靈魂的事還是找靈魂商量,何況,只有現在才能同時看到你們。”
他又笑了,很果斷地說:“切掉我吧。”
我被他的乾脆弄愣了,“為什麼?”
“我不知道他是否給你講過我的故事,但我願意再給你講一遍。”他仍舊笑眯眯的,令人覺得天真而和善,“當初是我先開始分裂的,我把一切好的都給了他,以為這樣我就可以消失了,然而我卻沒有。不僅沒有,我還在不斷地變得更壞,自己也更痛苦。如今你告訴我,你可以讓我徹底消失,這意味著我可以徹底解除我的痛苦,我當然求之不得。”
我說:“但消失就是徹底沒有了。”
“這我知道。”繁音笑道:“痛苦的活著本來就不如沒有。”
我說:“也叫另一個跟我談談吧。”
他也沒說什麼,縮了回去。
另一個鑽出來了,每次見他們這樣變換,我心裡都覺得好詭異,偷眼看看娃娃,人家淡定得不得了。
另一個出來了,見我便問:“怎麼還沒有開始?”
我說:“需要切掉你們中的一個,你希望是誰?”
繁音笑了,“我以為你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當然是切掉我。”
我詫異地問:“為什麼?切掉很可能就消失了。”
“我昨天已經把我的事給你講了,你也知道,我為我前妻和孩子帶去了太多痛苦。當初我前妻愛的也並不是我,而是他。”繁音說:“如果沒有我,他也會平靜很多,至少不會去騷擾我前妻。”
我說:“看來你很想騷擾你的前妻啊。”
繁音笑了,說:“可以開始了吧?”
我說:“不可以,他也希望切他。這問題等於沒有答案。”
繁音便陷入了苦惱。
這時,娃娃說:“大哥對我說,今天只是隨便切切,不決定生死,主要是要選出重複的部分,最好能夠拿走我三哥的力量。”
我看向娃娃,“我怎麼不知道還有拿走你三哥的力量這件事?”
她口中的三哥肯定就是那個被繁音的靈魂包裹起來殺死的人了。
娃娃說:“是大哥昨天交代的。”
我問:“那我能做什麼嗎?”
“這種小事不勞煩您。”娃娃說完,又對繁音說:“過程會很痛,結束之後,您也會大病一場,甚至失憶失智。我以往都只殺人,這是第一次用這法子來救人,很可能會讓您受了苦還失敗,還請有個心理準備。”
繁音點頭,“好。”
我說:“那就請都出來吧。”
繁音點頭,隨即又變成了那副樣子。
娃娃走上前去,拿著小刀,先從他的頭,小心翼翼地切下了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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