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我沒事了。”我沒撒謊,我真的沒事,只是有點頭暈,我想等一下就會好,而這遠比出車禍死掉要好得多。我承認我心裡是有怨氣的,因此才這麼說:“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他立刻鬆了手,開啟車門冷冷地說:“下去吧。”
我便下了車,還真是好暈,我差點就摔倒了。
走不了路,我就先在人行道邊閉上眼睛坐了一會兒,感覺好些後便睜開眼,入眼的是李虞的臉。
我大感意外,他便笑了,拉了一下我的耳朵,道:“以為我真把你扔在這兒了?”
我點頭。
他不滿道:“你這也太小人之心了。”
我說:“我發燒那次,你確實把我扔在路邊了。”
“一小時而已。”他強辯道:“最終我還不是把你送到醫院去了?”
我說:“你知道一小時對一個高燒病人來說有多難熬嗎?”
他笑了,“我當時說了,撐不住就給我打電話低頭,這足以證明你也不是很難熬。”
我正要說話,他又道:“別總翻舊賬了,真是無聊,來,我送你去醫院,萬一撞出什麼事,我還得養你下半輩子。”
我陷入無語。
去醫院的路上,我已經確實不暈了,但額頭上還是磕腫了,李虞一直說我是壽星,還祝我長命百歲。我又好氣又好笑,又跟他鬥了幾句嘴,最後他才問,“不生氣了吧?”
的確已經不生氣了,我說:“抱歉,我確實不應該翻舊賬。”
“我還是蠻喜歡翻的,”他這個人就是喜歡抬槓,“翻一翻,可以知道你原來還是愛我的。”
我問:“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他有些得意地說:“我做夢都希望你被打臉。”
我沒說話,他也不在意,只又問:“所以禮物到底丟到哪兒去了?”
我說:“我不是應該立刻去醫院麼?”
“我看看是不是順路,”他說:“順路的話就去看看,也耽誤不了什麼功夫。”
我無語,心裡明白,他已經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起來了。
我只得交代,“就是咱們結婚那個地方的樹下。”
李虞問:“具體哪棵?”
我說:“這個真的記不清了。”
李虞頓時不滿道:“那可有一片樹林!”
我連忙捂住頭,虛弱道:“頭好暈……”
李虞自然是不信的,“先交代具體是哪棵樹。”
“真的好暈。”我目光迷離,且捂住了嘴,“好想吐……”
餘光見李虞冷眼看了我一會兒,語氣開始不確定,“真的這麼嚴重了?”
我自然沒有理會他,只叨叨:“頭好暈……”
李虞便沒再說話,驅車趕往醫院。
接下來做了幾項檢查,檢查結束後李虞叫我休息,自己去跟醫生溝通。此時我的額頭已經腫得要命,痛得挺厲害,也是因為面板被拉緊了,眼皮也有些不舒服,連帶著眼睛自然也是非常難受的,因此不斷流淚。
李虞回來時,我正哭得稀里嘩啦,只聽到李虞詫異的聲音,“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