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楨及其手下全都帶著武器,他卻似乎十分忌憚李虞,瞥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有些懵了,看看李楨,又看看李虞,我有心跑到李虞的身邊去,卻覺得李虞態度不明,好擔心他把我推開,又激怒李楨。
忽然,李虞笑了,張開了雙臂,道:“傻愣著幹什麼?過來呀。”
我見狀也不管其他了,連忙撒腿跑過去,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裡。
他接住了我,一邊笑著說:“當心,你還有刀口。”然後將我抱到了他的腿上,笑道:“你來了也好,今天這件事就是為你而做的。”
我心裡暗道不妙,但也並不覺得意外。
“你總告訴我,你恨這女人,恨她踢斷你的肋骨,還恨她用槍打你,最恨的還是她打掉了你的孩子。”他的臉上露著那種成熟寬厚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是慢慢地,如同哥哥在哄珍愛的妹妹,“我左等右等,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懷孕了。”
李暖暖自己也是一愣,看向李虞。
李虞掃了她一眼,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說:“你可以打斷她的肋骨,在她的腿上來一槍,並且踹掉她的孩子。當然,如果你願意更多,那麼隨你喜歡。”
我愣住,“她……她都這樣了。沒、沒必要吧?”
“怎麼會沒必要呢?”李虞笑眯眯地說:“我知道你的心最軟,但別人可不是這樣。當初她甚至脫了衣服躺在我的床上,說她後悔了,不想跟我分手,想讓我跟你離婚……算算日子,那段時間,正是你懷上我孩子的時候。她殺死你的孩子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起這些。”
我愣住。
這事我從不曾聽過,也不曾想過。我一直覺得李虞和李暖暖之間可能只是李虞的一廂情願,因為李暖暖愛得是羅凜。
雖然李暖暖一直對李虞很好,但那種好在我看來並沒有任何曖昧成分,只是姐弟,甚至會像母子。
李楨剛剛的話我沒有去細想,他那種人的話自然也信不得。但現在李虞的話真的嚇到我了。
我看向李暖暖,李暖暖卻輕蔑一笑,道:“現在來表忠心?你騎上來的時候可一點也沒猶豫。”
我不禁瞪了她一眼,心想她還真是關鍵時刻犯糊塗,現在只有我有希望救她,她何必說這種話來惹我生氣?
李暖暖卻白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說:“瞪我做什麼?生氣就來打我好了?不過我只要一出去,就立刻活剮了你。”
我還沒說話,李虞就冷笑一聲,道:“死到臨頭還嘴硬。”
李楨則先是看了李虞一眼,然後彎腰伸手扯住了李暖暖的頭髮,用力一拖,她便趴到了地上。李楨便笑了,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捏了一把,道:“你剛剛那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嚐嚐男人滋味兒,”他臉上帶著笑,但語氣陰森森的,“今天我就讓你嚐個夠。”
然後狠狠地將她的頭砸到了地上,咬牙切齒地說:“給我上!”
隨扈立刻就開始挽袖子解褲子,我忍不住叫道:“不要!”發覺眾人都在看我後,我又害怕起來,扭頭對李虞說:“她畢竟是……”說這種話沒有用,從知道我流產那個細節,就知道這人是吳景康了,我顫聲說:“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可她家勢力很大,她家人也都還在,你們這樣對她,以後肯定會……”
我話還沒說完,李楨便已開始哈哈大笑,道:“她的家人不都在這裡?至於我堂嬸,她是個白痴,又不懂家裡的事!”
我沒理會他,只對李虞說:“她懂不懂輪不到別人的兒子來說,你不管是誰,現在都是李虞!你媽媽是現在說話最有分量的人,而且你爸爸還沒死!他們就在隔壁那棟樓裡……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那我更要勸你,我可以諒解李暖暖對我做的事,也可以從今往後都聽你的,但你不能為我自毀前程……”
我說得口乾舌燥,餘光卻看到那邊動作最快的隨扈已經衝了上去,李暖暖大概已經被砸懵了,額頭上流著血,一動也不動。
我別無他法,只能拿出我生平最淒厲的聲音狠狠叫了起來,幸好那人被我的聲音駭到,動作一停。
我扭頭朝著仍在笑的李虞吼,“你叫他們住手!”
李虞卻笑著說:“他們可不是我的人。你看到了,事實上我是被李楨抓來的,也很被動哦。”
他說話的功夫,那邊的隨扈已經撲了上去。
我眼看著就要得逞,不禁奮力掙扎。
事實上,我對李暖暖沒什麼感情,當然也非常討厭她。想起她殺死了我的孩子,我還非常恨她。
但她畢竟是李虞的姐姐,也畢竟是吳霽朗的愛人,吳霽朗對我這麼好,我不希望她出事令吳霽朗傷心。
所以我的掙扎不是做戲,而是真的使出了生平最大的力氣,瘋狂地掙扎著企圖掙脫李虞的鉗制。終於,力氣大如李虞也抱不住一個瘋子,我跌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