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最關心的的確已經不是羅凜,只問:“你所說的人現在住在哪?你是靠什麼確定他是我弟弟的?”
“是靠dna鑑定。”李虞說:“其實我早就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只是這麼有用的訊息,當然不能讓你輕而易舉地得到,得讓你用些要緊的來換才行。”
我是真的不理解,我去見羅凜一面,到底哪裡要緊?他是一個植物人,而且是李暖暖在照管,我去見必然只能隔著玻璃看一眼,說不得話,更不可能像他說的還發生關係。
事實上,我想見他,也不過是想知道他好不好而已。
我繼續問:“那你為什麼會找到這個人?”
“這些問題等明天見過他再說吧。”李虞說:“我還有事,先不陪你聊了。”
我有些惱了,“你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李虞笑著說:“我知道你肯定睡不著了。”
掛了這通電話後,我的手機提示沒電了,自動關了機。
我本來想拿去充電,無奈心潮澎湃,不禁陷入了沉思。
平時我也不想這些,今天既然李虞提了,那我便努力地回憶起出事時的事。但可能是時間實在過去太久,我竟然什麼都想不起。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只記得我弟弟是被李昂的人摔成了傻子,可那天我在不在?我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這些細節我一概想不起。
我最近的記憶是我和我弟弟一起在孤兒院,那裡也有點模糊,最清晰的部分就是我被遲家領養了。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那用年代太久遠,我記憶力不好來解釋也完全可以。但奇怪的是,在我家出事的前一天,我還記得那天下雪了,以及其他的一些細節。
也就是說,我唯獨忘記了這一段記憶,而這一段又是如此關鍵。
這可真是……哎。
我終究沒能想出個頭緒,只好先到護士站拜託她們幫我把手機充電。再回來時,見吳霽朗所在病房裡間竟然開啟了一條縫。
吳霽朗的病房和李昂的一樣是套間,外間是一個小小的客廳,可以作為探視用。
我剛剛走時,分明將通往外面的門關得很牢,我也清楚地記得,之前醫生出去時還特意做了一個關嚴的動作。所以,可以確定裡間剛剛進過了人。
這個發現令我汗毛倒立,連忙疾步走過去,順著那條縫隙可以看到裡面的燈黑著,顯然,來得不是正常訪客。
上次在李昂的病房,我險些被勒死,那滋味很不好受,我記憶猶新。
不過幸運的是,這次我的腿好歹不瘸了,但也只是進步了這一點。
深吸了一口氣,我輕輕把門推了一個縫隙,斜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蹭進去,讓身子貼著牆,並關上了門。
此刻病房裡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原地站了幾秒鐘,我的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些黑暗,可以看到病房裡的輪廓。
這裡當然只有吳霽朗一張床以及一些傢俱,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人。
我見狀乾脆伸開了燈,卻只見病房裡的確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我不禁暗道自己多疑,關了燈便出了門。
卻又覺得這門剛剛畢竟蹊蹺,還是應該近距離去看一眼吳霽朗才好。
於是我再度開門回到裡間,並開啟了燈。
一切都和剛剛一樣。
我來到病床邊,見吳霽朗正睡著,雖然面色蒼白,但胸膛起伏,顯然還活著。
我將輸液瓶等其他物件包括櫃子全都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便徹底放了心。
扭頭見窗外天已經黑了,便走過去關窗。吳霽朗的病房在頂樓,視野非常好,此時窗外正滿是星光,看來明天會是個不錯的天氣……
不對!
既然窗簾開著,滿天星光,那麼剛剛又怎麼可能黑得什麼都看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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