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李虞走後便沒有再出現,我想,他十有**是變成了另外一個,因為我認為,另一個李虞肯定不知道我住院的事,首先李虞就不會告訴他,而費懷信則有會將我“處理”的嫌疑,也就不會把我的情況告訴另一個李虞來給他機會干涉。
關於這一點,我只是自己想想,並沒有詢問任何人,包括吳霽朗。因為經過這一系列事,我已經明白,我的生死並不是我自己能夠做主的,這得看天意。
在我轉入普通病房後的第六天,吳霽朗說他需要測試麻藥對我身體的影響,因為不能用麻藥會給我將來的生活帶來很多不便。
我當即答應,隨後他便說:“那我這就是去安排。”
進手術室之前,吳霽朗問:“有什麼想說得話麼?”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之所以要做這個測試,是因為懷疑我的心跳驟停情況是由於打麻藥而引起的,現在既然要測試,那就有我會死亡的風險。
這便令我有了新的疑惑,“我不需要籤免責協議嗎?”
吳霽朗說:“不需要。你沒有其他親人,我跟鯉魚之間不需要協議。”
我問:“你見過鯉魚了?”
“沒有。”他說:“先測試完再告訴他就可以。”
“哦。”我想了想,說:“我沒什麼想說的。”
“也許會沒機會再說了,”吳霽朗認真地說:“儘管機率很小。”
我又想了想,如果要留點什麼話,那我也只能留給李虞,畢竟從各個層面來說,他都是我關係近的人。
於是我思前想後,說:“我想你替我轉告李太太,謝謝她照顧我,我也很抱歉。”
吳霽朗問:“抱歉什麼?”
“抱歉……”奇怪,我似乎是想說一件事,可話就在嘴邊,我竟想不起。於是我說了另一件,“抱歉我走時沒有向她道別。”
吳霽朗點頭,柔聲道:“我會告訴她的。”
麻醉後我很快就睡著了,但沒有做夢,因為我的腦子似乎還醒著,一直在糾結我剛剛忘記的事。總覺得有一件事令我覺得有點對不起李太太,而且這件事並不是我殺了李虞。
再醒來是四小時後,我的身體仍舊不能動,心肺那一代完全是麻痺的,平時那裡會有點痛,這意味著麻醉效力還沒有完全過去。
吳霽朗就站在我旁邊,他摘下口罩,說:“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聽哪個?”
我說:“好訊息。”
“你經過了測試,”吳霽朗說:“這意味著你以後可以正常用麻藥了。”
我說:“喔……”
他等了好一會兒,才問:“要我說壞的麼?”
我想了想,說:“不必了,我不想知道。”
他頓時輕笑了一下,道:“你的笑話聽起來好尷尬。”
“是從你的臉上看出來了,”我說:“你神態非常輕鬆,所以我明白,這壞訊息並不致命。”
事實證明自作聰明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因為這壞訊息的確並不致命,可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