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不是並不感激?”
“的確並不感激,還覺得您多管閒事,”我說:“我只是謝您想讓我活下去的這份善意。”
他笑了笑,說:“那麼,祝你平安。”
吳霽朗走後,阿瑾拿著裝好的藥給我,並拿了一套掛衣袋給我,說:“為了搶救你,你的上衣和文.胸都剪碎了,褲子在這裡,幫你洗了。”
我道了謝,一邊接過掛衣袋,心想一條褲子何至於用掛衣袋?就見裡面還有一件黑色的男式襯衫。
阿瑾見我疑惑,解釋說:“這是送你來時鯉魚少爺披在你身上的,反正也是要還他,不如你先穿著出去,最近的商場開車也要十五分鐘呢。”
總不能光著上半身出去,我也別無選擇。這件襯衫比較厚實,尺寸又很大,我仔細地整理了半天,才讓它看上去不那麼荒唐。
之後我便道謝走了,李楨正在門外,見到我冷淡地點了點頭,便帶我下樓上了車。
我仍是坐在副駕駛,而且我注意到,全車人的身上都彆著木倉。
起初我並沒有注意路線,直到感覺道路越發陌生,才驚覺奇怪,小心翼翼地問:“請問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坐在司機後排的李楨一掃之前和善可靠的嘴臉,神情冷酷,目光頗為陰鷙,“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哦”了一聲,心裡猜不透他的意思。
又走了一截,來到一棟看外觀像是普通民宅的房子前。汽車開進庭院,停在房門口,李楨說:“下車。”
我一下車便被人推了一把,“快點。”
“別碰她,”汽車另一邊的李楨說:“碰傷她霽朗那邊不好解釋。”
推我那人哼了一聲,不服氣道:“這妞兒也不知道哪兒好,鯉魚少爺跟霽朗少爺一個個都被她迷得不行。”
走在我前面,也就是剛剛開車的司機怪笑了一聲,扭頭色眯眯地打量了我幾眼,說:“這還用問?長得勾人,活兒好唄。”
所有人都笑了,李楨雖沒笑,卻也沒阻止。
我跟著他們進了裡面,這裡是一個客廳,擺著簡單的傢俱。從沙發的損耗程度可以知道這裡是經常有人用的。
李楨一指沙發中間,對我說:“坐吧,我不為難你,只對你說幾句話。”
我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李楨則在左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其他人在我的身後和其他側面站著,顯然是怕我跑掉。
李楨說:“今天不是鯉魚要接你出來,而是我堂叔。霽朗為人單純,也不清楚你的情況,以為你是鯉魚的妻子,只是夫妻打架,才堅決要救你,覺得等你養好病,鯉魚還得求老婆回去,他好成全你們。”
這話聽著不像是真的,但我不介意聽完他的話,於是點頭以做回應。
這時,一個隨從拿來一隻酒盅,擺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李楨說:“是我堂叔的意思,你喝了酒,不牽連家人。鯉魚在乎你,那就還按他妻子的規格辦葬禮。”
我端起酒杯,見裡面是黃澄澄的液體,且飄著一股黃酒迷人的香味。李楨又說:“酒裡摻了一點毒藥,速度很快,不會有什麼痛苦。”
我沒吭聲。
他耐不住了,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還有兩件事放不下,”我倒不是推脫,而是我知道他們是在偽造我自殺,那我雖然沒有反抗的餘地,但也可以試著提提要求,萬一達成了呢?我說:“一件是我的朋友羅凜被暖暖姐抓走了,我想知道他的下落。另一件,是我欠霽朗兩千萬,他要我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