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荒山的樹林裡,我一直盯著燕老三胸前的精緻木盒子,說真的,我十分好奇裡面裝的是啥玩意,就這麼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要說裡面能裝值錢的,也就是文物了!
委託人既然選擇讓他們把東西送到千里以外的地方,說明燕老三這人自然有過人之處。
昨晚跟陰臉老頭的聊天,重新整理了我對人心的認識,他們這幫常年活動在深夜的人,心裡有多陰暗都不奇怪,這事兒關乎到我和大飛的命,勢必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我們一行在荒山裡走了半宿,大概一點多的時候來到山邊的公路,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停在路旁,燕老三坐在副駕駛,我跟醜橘坐在中間,老秦頭一個人坐在後座。
不知道這陰臉的老秦頭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昨晚還對我各種指點,這才隔了一個白天,就跟不認識我一樣,這一晚上看都沒看我一眼。
車子在公路上狂奔許久,我們在凌晨五點的時候下榻了一家路邊的小旅店。
天亮後大家都在睡覺,我一直在想燕老三會不會在那條一通河把我扔下去祭河神,心神不寧的睡不著。
叼著煙坐在旅店門口想著應變的計劃。正溜號間,一雙髒兮兮的大拖鞋伸了過來,我抬頭一看,是燕老三。
他拽過我嘴上的煙吸了兩口,挨著我坐下來。
“老弟咋不睡覺,尋思啥呢?”
我呆了一下,說:“沒想啥,出來抽根菸。”
燕老三點點頭,吸著煙望著院外一言不發。
“大哥,有幾個問題,能問嗎?”
可能趕了一宿的路,他也有點疲倦,懶散的回道:“你問。”
我謹慎的組織一下語言。
“大哥,咱們後面的路都坐車嗎?”為了避免他起疑,我先問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燕老三輕輕的晃悠一下腦袋。
“今晚再坐半宿,就得進山走路了。”
“進了山就安全了吧,山裡還會有劫鏢的嗎?”
我這話音一落,燕老三猛地轉過來瞪了我一眼,平時他這麼個大大咧咧的粗人,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居然嚇的我心裡一荒!
“哈哈哈哈....”燕老三伸出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湊過來壓低聲音說:
“老弟,坐船的時候,不要說船翻,坐飛機的時候不要提空難,出門在外圖個吉利,你說對不對?”
我知道說錯話了,趕緊連連點頭。
“第二...”燕老三抽了口煙,把煙霧往我臉上一吐說:
“禍從口出啊兄弟,敢提“鏢”字,你他媽怕別人不知道咱幹啥的是不是?”
我一時語塞,半晌沒說話,燕老三苦笑一聲,擺手說:
“算了,這地兒還是咱地盤,問題不大,等後半夜進了山,可一定不要亂說話。”
“哎,我知道了。”想問的話沒問出去,結果捱了一頓訓,我正鬱悶,倒是燕老三自己說了:
“這一路問題都不大,只不過,中途有個一通村難辦。”
這正是我想問的,見他自己說了,我趕緊接茬:
“這村子咋了,是不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燕老三把剩下的半截煙抽光,把菸頭扔地下碾了碾。
“跟刁民沒關係,主要是那地兒有一條大河,擋住了咱們的道兒。”
“哦,沒橋嗎?”
“有橋,就是那橋哇,有點邪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