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另一隻鞋咋在她這屋呢,這大姐是人是鬼啊,難不成她已經死了?
燕老三見我嚇的渾身發抖,拍了拍我肩膀,做個讓我出去說話的手勢。
我倆去倉房收了火機,又躡手躡腳的順著高牆翻了出去。
回到山坡處,我迫不及待的喘著粗氣質問燕老三是什麼回事兒,他不緊不慢,還是標誌性的哈哈大笑一聲說:
“還不明白麼,上套了小夥。”
今晚所見,簡直讓我難以相信,我擦了把額頭的冷汗搖了搖頭。
燕老三把兜裡抽剩下的幾顆旱菸掏出來扔在地上說:
“活耗子這個東西啊,怕光,但又對菸草味兒敏感。所以,這玩意兒有光的時候不出來,又專門往有煙味的地方去。”
我突然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在老頭家,為啥突然燈滅了,老頭又坐在炕沿邊一根接一根抽菸,他這是在給廚房裡的活耗子引道呢!
想起路上的車禍和那隻紅鞋,我不安的問:“那半路上車的大姐呢?她家怎麼會養土耗子?”
燕老三用力的把山坡上的煙碾了一腳:
“一夥的!”
他這句一夥的讓我相當驚訝:“你是說,這中途上車的大姐跟那蛤蟆眼老頭是一夥的?”
“對,她上車前就知道車上有死人,應該是個前探打哨的,什麼中途嚇跑了,演的!”
這大姐憨厚爽朗的笑聲,發現死人時候的驚恐表情還歷歷在目,這居然演的出來,人心真深啊!
可那隻紅鞋呢?
“路上的車禍,也是他們故意製造的?就為了讓警察注意到我們,扯了中間的黑布簾子?”
燕老三嘆了口氣點點頭:“他們是劫鏢的,你們被做局了。”
我愣了半晌,這麼縝密又冷血的局,就是圖屍體上的東西嗎?
“這麼說,你早就猜到了啊,燕老三,你到底啥意思?你猜到了我們被做局,說明知道東西不是我們哥倆偷的,你到底要幹啥?”
燕老三哈哈一笑,較有深意的盯著我說:
“小子我告訴你,屍體上的鏢物真丟了,這女的沒走,說明鏢物他不在他們手上,當初你懷疑的六個人裡,現在全部都排除了,你告訴我,東西到底被誰順走了?”
我腦袋一時蒙了,對啊,東西總不可能不翼而飛,如今接觸屍體的人都沒了嫌疑,誰順走了東西呢?
這一時間的反轉讓我有點透不過氣,我做了個深呼吸,腦子裡把整個事件重新捋順了一遍,幾分鐘後,我靈光一閃,對燕老三說:
“不對,還是有人有機會的,接觸屍體的應該不單單這六個人!”
燕老三讚賞笑了笑:“怎麼講?”
“在旅店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門外一直都有你晃來晃去的腳步聲,然而進屋之後,廁所裡的屍體已經被人從後窗戶帶走了!那從廁所窗戶順走屍體的人,就是第七個有嫌疑的,你們土匪窩就三個人,醜橘是個小姑娘,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帶走屍體的人,應該是那禿頂的陰臉老頭,這麼說來,東西一定是讓他順走了!”
燕老三哈哈大笑,眼中光芒大盛,喊了一句:“聰明!”
隨後,他激動又認真的把我摟了過來:
“小子,跟俺燕老三幹吧,俺帶你押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