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宴席上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奇怪。
先不說杜宰相到底跟隨晉帝多年,怎會如此有失體統,在送別宴上鬧出這樣大的笑話,就是杜宰相能捨得下殺死杜雍留下杜啟,都說明了杜宰相內心地其實是個狠辣果決的人,這樣的宰相,今日竟然會有這樣稱得上是“忠厚”的表現?
心中疑慮太多,文靈看著外頭。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
按照道理來說,此時也屬於年時,但是晉國過年的氛圍著實不高。
或許是因為內憂外患皆在,不似齊國那般隆重而又熱鬧,哪怕是掛上了紅燈,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感。
“公主,容侍衛到了。”
“進來吧。”
文靈久為召見容青,容青也並不常待在使館,私下也在忙著什麼,但是文靈並未多問,大抵都是與顧潯有關的。
“不知公主召屬下前來,有何吩咐?”容青道。
文靈想了想,問道,“容青,之前你家少主前往齊國,救我之事何人知曉?”
容青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好一會兒道,“帶的皆是近侍。”
文靈看著容青,“是近侍,不是心腹之人?還是說,顧潯將此事告知了旁人?”
容青驚住,詫異的看著文靈,連忙否認,“少主也知道此事不宜大聲宣揚,除了我們等人,旁人都是不知。”
文靈抿了抿唇,“那為何今日杜宰相會在大殿之上說出此事?杜宰相與你家少主又是什麼關係?”
容青皺了皺眉頭,“教導少主的太傅是杜宰相引薦,後來少主去了軍營也是杜宰相提議。”
文靈看著容青,“所以,顧潯信任杜宰相?”
容青頓了頓,好一會兒搖搖頭,“算不得上是信任,只是杜宰相乃是老主子昔日的兄弟,一直跟隨老主子至今,老主子對少主有所忽略,少主子日漸長大,是杜宰相多次提起。”
提起?
在顧潯十歲的時候,就讓他孤身前往軍營?
真不知道是為顧潯好,還是離間他們兄弟父子三人?
文靈皺了皺眉頭,又問,“那張天師呢?”
容青道,“張天師乃是兩年前出現的,少主也不信怪力亂神之說,對張天師並無好感,只是老主子對張天師信任,訓斥了少主幾句,少主便再不提此事。”
“張天師與杜宰相不合?是真的還是假的。”文靈又問。
饒是容青再疑惑,眼下也聽出了些許不對勁,“公主可是懷疑什麼?”
文靈靜靜的看著容青。
容青忙道,“此事屬下會向少主稟告此事。”
文靈還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說,點點頭只道了一句,“讓他小心一些,我……等他回來。”說完,文靈的臉色微紅。
容青聽後笑了笑,“是,屬下必會傳達公主對少主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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