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收拾的很快,宇文璟交代了,“這裡不宜暴露身份,若是有什麼話,一會兒到衙門再說。”
文靈很快點頭,金珠卻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方才那登徒子對郡主無禮,奴婢一時失言,暴露了郡主的身份。”
宇文璟頓時眉頭緊蹙,文靈後知後覺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妥。
“金珠,咱們在外面,趕著時間,下回莫要輕易暴露身份,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難免會生出事端。”文靈開口。
“請太子責罰。”金珠懊悔道。
宇文璟看著衙差的人來來回回奔波,將現場框至了起來,低聲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金珠將事情簡短一說,宇文璟面色便沉的一團黑氣,低頭看著掐著自己袖子還不肯鬆開的文穎,小眼神中還滿是後怕,低聲道,“是該死。”
文靈一臉不滿意,“這麼死了,也真是便宜他了!”
宇文璟看著後知後覺眼神恢復了一些文穎輕聲道,“身後可有哪兒疼?”
文穎咬咬唇,後背有些疼,但是面上卻搖了搖頭。
不過看她的模樣,宇文璟便已經有些瞭然了。
衙差的人將現場檢查了一遍,仵作看了死人確認了現場,附近沒有遺漏的死者物品才讓人將屍體抬回衙門,布莊也暫時關門大吉,衙差聽了口供後準備帶證人回衙門,但是聽到其中有個郡主,抬頭看了這邊一眼,見一行人站的筆直,還有幾個護衛守著,為首的少年臉色沉篤,自成氣勢,倒是不敢輕瞧,往前道,“因為命案與這位姑娘的婢女有關,還請衙門走一趟。”
宇文璟十分平靜,而文穎掐著他的袖子微微顫抖,心頭很忐忑,唯有自家皇兄在前頭她才能微微安心。
文靈跟在後面卻因為即將進入衙門而感到異常的刺激!
文穎緊緊的跟在宇文璟身後,宇文璟垂眸,反手拽住她的手,輕聲道別怕。
文穎緩過來,朝著宇文璟點頭,然後左右看了看,望著衙差道,“只有我們嗎?”除了他們,還有幾個當時在場的人。
衙差點頭,“是,雖然在場的都有嫌疑,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弱女子,他們已經問完了,姑娘的婢女因為與死者直接接觸過,所以需要帶回衙門。”
文穎頓了一頓。
“怎麼了?”宇文璟側身問。
文穎低下頭想了許久道,“還少了一個人。”
“誰?”宇文璟問。
“有個……叫雪凝的花魁……”文穎遲疑道,“那男子死之前說了一句,誰推了他一下。”
說完微微鼓起了勇氣看著衙差,“既然懷疑我的婢女和侍衛殺人,那麼接觸過那個男子的都有嫌疑……”兩頰都鼓鼓的,看起來分外可愛。
宇文璟和文靈,包括金珠和侍衛都十分驚訝。
要知道若要郡主在外說這麼多的話,那簡直難於登天。
宇文璟勾著文穎的手,“還有呢?”
文穎反應雖然慢,可是後知後覺的回想過來,也會注意一些別人都沒有注意的到的細節,溫吞的想了好一會兒,“那個女子站在他身後,很有可能推的人是她……”
“哇……阿姐好厲害!竟然記得這般清楚!”文靈連忙鼓掌。
“我……我只是不想他們冤枉金珠……”畢竟金珠是因為她,才對那男子出手,而她當時確實被嚇著了,回想起來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身後的金珠因為這個小小的細節而微微感動,天知道自家郡主的性子,說不定今日的事情,到了晚上才會慢吞吞的想起來,如果她現在就提了,非說不可,非做不可,說明她是放在了心上。
“到了衙門,再說給郡守聽。”
涪陵郡有涪陵郡守和涪陵郡王,通暢事情都是涪陵郡守再處理,若是涪陵郡守無法處理才會上報郡王加呈。
到了衙門後,宇文璟直接讓侍衛露出了腰牌,看到了腰牌的涪陵郡守嚇了一大跳,連忙跪下,要去呈請郡王,被宇文璟制止,宇文璟讓文穎將事情又說了一遍,文穎說的極慢,聽到凝雪的名字的時候,涪陵郡守也是微微蹙眉,“凝雪姑娘?凝血姑娘是上個月花樓才選的花魁……方才衙差也沒有看見,問了一轉也沒有人說。”
“他們都忙著推脫自己,當然沒有人說。”文靈忙道,“倒是那凝雪姑娘走的不聲不息的才是奇怪,本公主的阿姐乃是郡主,此人冒犯郡主本就是重罪,死有餘辜,我阿姐要殺他根本就不用這等陰險的手段。”
“是是是……”涪陵郡守點頭,也是啊,按照面前人的身份,冒犯之也是說殺就殺的重罪,根本沒必要,頓了頓,“微臣已經派人前往花樓請了那凝雪姑娘過來,殿下有所不知,那凝雪姑娘雖只是個花樓的花魁,在涪陵卻有許多追捧者……”
“父王說,涪陵風氣淳樸,怎會追捧一花樓女子?”宇文璟蹙眉。
“這凝雪姑娘雖是風塵女子,卻時常幫助上都迎考的寒門子弟,所以引得一眾才子追捧……”涪陵郡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