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娘盤了髮髻,興許是為了人婦,所以眉眼間倒是多了那麼幾分成熟,眼神中也沒有以往的那般東瞧西看的小家子氣,五官仍舊不好看,但看起來就是比從前順眼了許多。
喻青山早年的戾氣也消散了,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大起大落,所以看淡了。
但是現在面對喻辰的事情,大家都一致十分緊張。
“阿郎啊,此事與你大哥無關,你看看能不能拜託阿文使使關係,讓衙門放了你大哥。”喻青山道。
喻朗沉吟,“爹,阿文哥雖然有那般關係,可是律法在前,也由不得阿文哥做主,除非大哥真的沒有殺人。”
“他沒有。”然娘下意識道,眼底是十分的緊張。
喻朗轉而看著然娘,“小嫂子如何知道。”
然娘眼神又不由自主的閃躲了起來,好一會兒道,“昨日,你大哥在我房裡,他怎會去殺人。”
喻朗一聽,點點頭,“爹孃,伯父伯母,小嫂子,你們現在來了即墨村。若是不出意外,指不定衙門已經派人前往你們的宅子,拿林府的下人詢問,若是你們確認大哥不是殺人兇手,那麼就需要一份詳細的理由,能夠解釋大哥為什麼會對大嫂出手,而大嫂又是否真的有姦夫,姦夫是誰?朝廷也在找姦夫,若是沒有找到姦夫,下人所言確實能證明大哥沒有作案嫌疑,那麼朝廷自然會放人。”
“什麼?”一聽此話,林母的神色就變了,手也是不由自主的顫抖。
喻朗點頭,“嗯,不僅僅是下人,等審完了大哥,與大嫂子的死有關係的人都會傳召,包括爹孃你們。既然和大哥沒有關係,那麼爹孃你們自然也不用擔心。”
對於林母的緊張,喻朗看在眼裡,卻也沒著急問為什麼。
喻青山和阿郎娘聽到喻朗的話倒是問心無愧。
反倒是然娘著急,“那阿辰在衙門待上那麼些時候,會不會受苦,阿辰不是兇手,就不能把阿辰接回來嗎?”
喻朗敲了敲椅擺,沉聲道,“小嫂子,如果大哥是清白的,衙門自然會放人。”
“阿郎,那是你大哥,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衙門裡吃苦啊,你是不是還介意我們當年的事情?”林母的話急起來,手就開始顫,說不了兩句話就開始劇烈的咳嗽,喻朗連忙讓人給林母斟茶。
“伯母放心,這劉知縣為人誠樸,克忠職守,不會濫用私刑。”喻朗道。
“可是阿郎,你大哥不知道要關多久,這時日久了,外面難免非議的難聽。”喻青山咬牙重聲道。
喻朗才抬頭,“要我去找阿文哥幫忙,可以。”
眾人目光一亮。
“我要知道真相,大哥為什麼要打大嫂。”
話一出,眾人面色皆是神色不穩。
喻朗輕聲道,“前些日子大嫂來幫我,求休書一封,我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我也看見了大嫂手臂上的淤青。大哥不是這般的人,為何大哥會如此?”
這件事情的真相,阿郎娘和喻青山都是不知道的。
他們只知道喻辰是因為柳氏沒有帶好孩子,而且經常對下人發脾氣,所以才會如此。
好一會兒,然娘才拽緊了手絹道,“是阿辰,發現了柳氏與人苟且。阿辰顧及面子和孩子,沒有說穿,但是柳氏品行不端,只顧與人偷情,不顧孩子,阿辰不想失了面子,卻又忍不住生氣,這才找藉口對柳氏下手。”
話一出,喻青山和阿郎娘都是皺眉,顯然,他們也不知道此事。
喻朗目光微閃,“大嫂不是這樣的人。”
一旁的林母微微激動道,“阿郎,人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阿郎你走了這麼多年,怎會知道那柳氏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柳氏見阿辰喜歡然娘,心疼然娘,她便做出了這等髒鄙的事……咳咳……”是怒極而起,又似乎是掩蓋。
喻朗齊聲,冷眉道,“既然如此,我便去拜託阿文哥幫忙。”
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