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嬸兒嚇了一跳。
這即墨村誰不知道巧兒和阿郎已經配成了一對兒,今兒個告訴子魚這件事,就是因為喻青山給阿郎訂了親,現在阿郎和阿文都不在,所以才想著讓子魚代表長輩,與喻青山談,可是子魚這怎麼就直接把婚給退了呢?
身後跟著的青瓷看了倒是狐疑,這一世和上一世略有不同。
倒是不知道是因為何。
上一世喻朗爹回來的時候,喻朗也已經回來了,是喻朗直接同他爹說的,為此還差一點兒和喻青山斷絕父子關係。不想這一世,喻青山竟提前回來了。
思及至此,青瓷倒是有些疑惑了,這一世的事情,並非和上一世一般走向。
“小魚姐……”巧兒也很驚訝,下意識的扯了扯年韻的衣衫。
年韻視若無睹,對村長和阿召笑道,“阿文和阿郎也快回來了,明日開始,曬制第二批鹽,還有前兩日我在附近的村落也收了幾畝鹽鹼地,也要墾成鹽田,阿召今晚可問問哪些人要去上工的,因為是去別的村,所以一天的工錢漲三十文。”
眾人都愣住。
阿召反應過來連忙舉手,“一會兒我就去問問。”
年韻點頭,轉過頭笑著看巧兒,“咱們走吧。”
巧兒隱忍著,跟著年韻離開。
一時間喻青山反倒是莫不清楚頭腦了。
方才回來的時候就聽郭嬸說了自家小子和巧兒打的火熱。
可是巧兒是誰啊!
巧兒她爹死了,巧兒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就是個拖油瓶。
何況整日與阿文同吃同住,誰知道是不是個乾淨的,畢竟是沒有血緣關係。
她爹在世的時候,把她養的好好的生怕多走兩步就被人拐了去,所以能做的事情不多,哪裡像然娘一樣,能打獵,能做獵具,做的獵具還能賣不少錢,一個月下來,就能多賺一兩銀子。
所以絕不可能讓阿郎娶巧兒。
但是現在,這個女子又是誰?
對此喻青山倒是有些不解了,房內一時沉默,村長和郭嬸見年韻直接就將阿郎所謂的定情信物退了回來,也不再多說話,管的喻青山怎麼安排呢,直接就走了。
喻青山才對喻辰道,“喻辰,你去打聽打聽到底怎麼回事,不過兩個多月沒回村,村子裡怎麼就變了模樣了。”
郭嬸和村長出來。
見巧兒家亮著,便想去問問。
還沒有走近就聽到了年韻的聲音。
“巧兒,阿文是你的義兄,我也是拿你當妹子看待。既是我的妹子,那便是誰也不能輕視,阿郎爹不顧阿郎的意思定下了親事,父母之命是有了,我若是還為你賴著這門親事,那才是落了你的名聲。退親的事情,我們不能主動說,得等阿郎回來,讓阿郎和他爹說。”
巧兒對這事情還有些不解,著急道,“可若是阿郎擰不過他爹,那我和阿郎豈不是……”
“你既然喜歡阿郎,選擇了阿郎,你就要信他。如果這件事情,阿郎都無法處理,那麼我和阿文,也無法放心把你交給阿郎。”年韻拍著巧兒的手,“你若是賴上去,阿郎父母只會輕視你,更不注重你,覺得你是上門貼。”
“我……”巧兒頓時紅了眼。
“你想想,如果阿郎擰不過他爹,你又執意要賴上去,哪怕是嫁入了喻家,你也討不了好。畢竟阿郎爹已經為阿郎相看好的媳婦兒。”年韻道。
巧兒想到了然娘,下意識道,“那女子,阿郎不會喜歡的。”
“人不可貌相,阿郎爹既然挑了,說明她有阿郎爹賞識的地方。”年韻撫摸著巧兒的手,“你需要做的是,向阿郎爹展示,你足夠的好,你並非是這小荒山村裡的孤女,你有家人,有背景,你並非是非阿郎不可,你有足夠多的選擇。”
巧兒愣住,向阿郎爹展示她足夠的好?
年韻笑了笑,“我都想好了,這些日子,你不是算賬嗎?我本想著等阿文回來,再行其他村裡的鹽田事情,現在你學了帳,從明日起,你便負責發工錢。我會讓南青帶著村子裡的人,去沿海村上工,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到你這裡領工錢,前些天你學的算賬的法子,都可以用上。讓阿郎爹看看,你識字兒,你會算賬,你能理家,你並非是這小山村裡的人。”
說罷年韻鄭重道,“你阿文哥為什麼會帶著阿郎,會格外器重阿郎,器重阿郎聰慧肯吃苦是理由,但最重要的是,阿郎喜歡你,照顧你,對你好。所以你阿文哥,才會器重阿郎,將他帶出養家的本領,可如果巧兒你和阿郎的事兒不成,他阿郎對我們來說不值得一提。我們也會為你相看更好,更合適的夫家。”
這倒是真的。
如果阿郎不娶巧兒,那阿郎就是村子裡的一普通村民。
一視同仁。
若巧兒還如同一開始那般,似一開始的郭嬸那般,胡攪蠻纏,不上進,且目光短淺,心胸狹窄,帶她出去只是禍事,可現在巧兒不一樣,她成長了。於年韻來說,她是可以帶出去的,所以就算沒有喻朗,他們也能給她物色更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