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宇文昊都被年韻嫌棄至極,讓他不要輕易抱她!
宇文昊有些難受,從前在宮裡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年韻翻了個白眼,在宮裡的時候那能一樣嗎?在宮裡的月事布,裡面都是塞了棉的,這裡沒有棉,只有布,除了多縫幾層以外,她什麼都不能做!
房間裡多了一個加了白礬的盆子,用來浸泡年韻的月事布。因為年韻來了月事,所以告狀的事情,宇文昊沒有讓她參與。那月事布上的血和褲子上的血不能相提並論,年韻也沒有想著再讓宇文昊洗,便讓宇文昊燒了熱水,她用熱水洗。
阿方孃的狀紙是讓村長幫著寫的。
敲響鳴冤鼓的那一刻,縣上的人又一次驚訝了。
自從顧知縣上任後,這個知縣聊勝於無,許多事情不管不顧,甚至於寫了狀紙,也可能被顛倒黑白,最後自己得不償失,上一個擊響鳴冤鼓的人是年韻,這一次卻是一個婦人。
顧笙早有準備,他就猜到了即墨村有了靠山,必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這一次,倒是嚴肅升堂。
“堂下何人,何事擊鼓鳴冤。”
“民婦乃是即墨村羅氏,狀告關山鎮方家,縱容惡奴行兇,夜燒即墨村,害死了我兒子!狀紙在此,還請官老爺為民婦做主!”阿方娘跪在地上,抵上狀紙。
狀紙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已說清楚,包括當日方坤意圖調戲子魚的事情一併說明了清楚。
“你這狀紙上的意思,是阿文先打斷了方家公子的腿,方家氣不過帶人來教訓,誤傷了耿方?”顧笙一邊望著門後,一邊開口道,一旁的杜淳記錄案策,提醒道,“我認為是蓄意殺人。”
顧笙的嘴角抽了抽,神色複雜的看了杜淳一眼。
跟在阿方娘身後的村長,倒是高看了杜淳。
想不到這衙門裡,竟然還有這樣理事分明的人。
“師爺所言不差,那方家半夜帶人拿著酒過來,刻意燒了即墨村,若非是阿文心有警惕,否則大家可不都遭了秧,只是我兒子,他晚上正好上了茅廁,沒有發現。回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那方家管家,否則,他也不會出事啊!”阿方娘聲淚懼下。
顧笙有些頭疼,“既然如此,那你狀紙上的這些人,本官都要傳過來好好審一審才是,來人,派人去即墨村傳阿文子魚,還有方家傳方?與那管家。”
“是。”
衙差點頭,顧笙朝著杜淳揮了揮手。
杜淳起身隨著顧笙去了縣衙後院。
顧笙才道,“七弟,兄弟情分你當真要如此決絕?”這麼多年來,他竟然沒看出來,七弟包藏了這樣的心思。
杜淳陰冷一笑,“五哥,你忘了當年大哥和大嫂的事情嗎?先不顧兄弟情分的人可不是我!”
顧笙劇烈一怔,“但,三哥那也是為了大家好!”
“五哥,你忘了,大哥當年是怎麼救我們於水火之中?又三番五次原諒三哥的作為,你忘了當初我們結義的初衷?”杜淳轉過身,“五哥,你庇佑我多年,這件事不我不想瞞你,三哥心狠手辣,害怕大嫂一怒之下拆穿所有的事情,竟然乾淨殺絕,連大嫂和她腹中的孩兒都沒有放過。”
“可是三哥出了事,咱們也……”
“這麼多年,該洗的都洗乾淨,五哥在擔心什麼?”杜淳拍了拍顧笙的肩膀,“五哥放心。”
雖然杜淳如此說,可是顧笙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些年來,這個七弟的行事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可是因為他知道,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逼急了誰也好不了,所以他都幫他兜著。可是現在,七弟卻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落井下石,若是三哥被抓,言行逼供下,對他們出手會如何?
“五哥,你怕的莫不是三哥出事,會將我們一併拆穿……”人都是自私的,就算嘴上說的大義凜然,一旦觸及自己的利益,就一定會有私心。
“只是……”
“五哥,就算三哥被抓,到時候,不也是在咱們的牢裡,三哥對你最是信任不過,只要三哥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他也就……”杜淳欲言又止。
顧笙心頭十分複雜,雖然萬般不願,可是到底還是在心底埋了個種子。
*
宇文昊本就在衙門外等著,衙差出來的時候,宇文昊就帶著南風進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