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目光微變,看著年韻,半晌恍若沒有喚過如意兩個字一樣的神色如常道。
“你不是要去找恣怡嗎?”
“對哦。”年韻回過神。
臨走的時候回過頭看了宇文昊一眼。
宇文昊垂著眸子看著奏摺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也沒有喚過她的名字一樣。
可是年韻的心卻砰砰的跳著。
宇文昊,會不會猜到她重生了?
可是,普通人也不會這麼想,何況在宇文昊眼裡,她只是庭溪的朋友,興許宇文昊壓根兒不知道她是為他死的。
難道,他在騙她?
可年韻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她第一世死的時候宇文昊畢竟才六歲,第二世的時候,因為她第三世的重生有所改變,第二世的她還在不在,這都是個問題。
欺雪看著年韻一臉糾結,忍不住問道,“郡主,您是和太子吵架了?”
“當然沒有。”他們昨天才大婚呢,今日怎麼會吵架。
斂了斂心神,年韻先去了御花園,一邊讓人去和頤宮邀請宇文靜。
三公主宇文靜,如今還與德妃同住,母女二人住在和頤宮倒也何時,所以皇后就未再安頓其他妃嬪。
德妃早知道了齊孝帝賜婚的訊息。
正在和頤宮裡與宇文靜攀談。
“靜兒,這賜婚的聖旨一下,只怕不出三月你就會前往梁州。你是皇上膝下第一個出嫁的公主,母親只能保你在宮中安然無恙的在宮內長大,卻不能為你掙得一個好前程。”德妃原家為古羅世家,也算大姓。
藉由世家,德妃才得以進宮伴君。
可是古羅世家囂張跋扈,犯下大不敬之罪,當時德妃已經懷有身孕,古羅世家只盼著德妃剩下皇子,穩固家族地位,可是德妃生了個公主。藉此,古羅世家派人進宮意圖狸貓換太子,德妃已為人母,生了女兒心思就全心全意栽在女兒身上,自然不肯為了暫時穩固家族地位而犯這欺君之罪,將自己的女兒遠送身邊。
齊孝帝明白,所以在古羅世家倒臺後,齊孝帝晉了德妃的分位。
德妃為了宇文靜,安安靜靜的待在和頤宮,遂和頤宮內也算皇宮裡的一片世外桃源,都知曉德妃是不問宮闈之事,亦無爭寵之心,只想自保,與宮中各妃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德妃在宮中的位置也算特別。
“母妃再宮中立足不易,靜兒已經十分感激。”宇文靜和德妃的感情十分深厚,德妃教育的好,宇文靜亦有公主之德,知曉感恩之禮。
“你即將嫁去梁州,母妃聽說那西蜀王與西蜀王世子關係不甚密切,且義安郡主已嫁與汾陽王世子為妻,這其中關係你要好好把控,西蜀王最疼義安郡主,你若是不招惹她,便不會招西蜀王不快,在西蜀王府中日子也會好過一些。”德妃一貫認為,女兒既嫁入別家,就該上奉孝禮,這樣也不會出什麼大錯。
“女兒知道。”宇文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女兒與義安郡主接觸過幾次,義安郡主雖然性子有些高傲,但是也較為好說話。”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若是真的能與之交好自然好,也能幫襯你父王打探些西蜀王的動向。”德妃如此說,也不知自己說的對不對。
可是,哪個女人不是應該八面玲瓏的處事。
“娘娘,太子妃說,想來邀請公主到御花園走走。”門外的宮人來傳了話。
宇文靜倒是有些詫異,“這位小嫂嫂倒是難得過來,不知今日有何事。”
“這位太子妃出身頗高,得太皇太后和你父皇看重,現下嫁給了太子,性子上有些任意妄為了,你萬萬不能學她。”德妃凝重的提醒。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寧興郡主一樣,有任性的資本。
“好了去吧……”寧興過來邀請宇文靜去走走,她自然也沒道理阻攔。
年韻在御花園坐了不一會兒,就等到了宇文靜。
“嫂嫂今日怎得這樣的好興致。”宇文靜面容柔和,眉宇間都顯得文靜溫婉,人如其名,“前幾天聽聞嫂嫂受了傷,但是在南陽王府,恣怡不能前去探望,今日一看嫂嫂果然大好了。”
“一點小傷,太醫用了心,過不了幾日就能落疤。”年韻開口,親自提了壺給宇文靜斟茶。
“我來吧。”宇文靜哪兒敢讓年韻動手。
“沒事。”年韻咧咧嘴,“這裡沒有母后也沒有父皇,更沒有你太子表哥,咱們姑嫂之間不必那麼客氣。”
宇文靜一聽,怔了怔,笑道,“嫂嫂性子隨和,難怪父皇母后喜歡,不知今日嫂嫂來找恣怡所為何事?”
“早上的時候,我聽母后說父皇已準備為公主和西蜀王世子賜婚,讓我幫襯著操持,來問問公主可還需要什麼。約莫是覺得咱們年齡相差不大,怕公主不好意思對母后說,所以讓我來問,所以公主無須客氣。”年韻觀察著宇文靜,都說相由心生。
章佳氏信佛,所以平日裡也渲染了年韻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