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沒有交談的必要了。」魏靈蔻說。
然後,她的手從秦濯的頭上離開,自己轉過身,給秦濯留下了一個看過無數遍的背影,獨自離開了這個小小的戰場。對於自己曾經的學生,她還留著一點慈悲之心,當然,作為一個經驗老到的人子,她當然知道,在目前出現的所有人子之中,秦濯被殺死的價值是最少的。
那個黛雅,雖然可能連戰鬥都不知道是何物,但就是因為不會戰鬥,所以殺死掠奪火焰的成本幾乎為零,無需消耗多少力氣。
她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一次和秦濯見面,也不知道,她到底想不想見到這個少年。
應該還是不見為好。
秦濯默默地站在原地,背誦英語必修五單詞一般地咀嚼著魏靈蔻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就算是現在的他,也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曾經的老師會在辭職之後對他說出這句話。同時,秦濯也不禁開始吐槽
好像人子舊神啥的都集中在自己的身邊啊,一個學校有三個人子好像有點不科學啊......
光是姚鳴月社長就已經讓自己夠嗆了,如今自己的英語老師也被證明為人子,秦濯不知道如果她沒有辭職的話自己的校園生活會變得怎麼樣。
對了,還有齊黜那個讓自己和姬華貞煩個不停的女人......
不......現在不應該想這些......
「真實總是令人百感交集的,對吧?」奈里亞突然出現在了秦濯的背後,他明顯聽了兩個人所有的對話,「你有何感想呢,濯?」
「你知道所有的人子,對吧?」秦濯轉回頭,問奈里亞,「你......」
「這麼跟首領說話的嗎?」奈里亞反問道,「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行蹤呢?說穿了你們都是些受命運擺佈的棋子,到最後都是要死的。」他看似邪魅地笑了笑,「不過啊,你可是多餘的人哦,還是有可能苟且下來的吧。」
奈里亞的話語讓秦濯感到厭煩,但是他也只能抑制住自己。
他低下了眼神,說「那,還有誰是人子?」
秦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同時,他也害怕著,其他的人子都是自己身邊的人,畢竟已經有兩個先例了。
簡直就像是中的男主角一樣,特殊的事情和人物總是出現在自己的身邊,雖然說秦濯並沒有感覺自己參與了多少重要的事件。
「為什麼你一定要知道呢?其實你最真實的想法就是要逃避使命吧?」奈里亞說,他的話有一些傷人,但卻是真實的,「你可是被黜特殊關照的人啊,被強者保護起來不也挺好的嗎?」
奈里亞的語氣令秦濯感到一些厭惡的感覺,同時,他不清楚,奈里亞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用惡毒的話語激勵自己,畢竟對面是看火人的現役首領,對於人子的使命肯定是關心的,而且會無條件地幫助命運之輪順利轉動,這算得上是一個常識。
「你們說我是多餘的......那我到底為什麼是人子,我不是沒有神『性』嗎?」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關照你了。」奈里亞反駁道,「你還是好好珍惜身上的那些弱不禁風的力量吧,無用的多餘者。」他嘲諷式地微笑了一下,「還有啊就是,好好地珍惜黜吧,若是沒有她,你個垃圾根本活不到現在。」
在提到齊黜的時候,奈里亞的語氣不知道為何有了一些恭敬的意味。
按照他的『性』格和地位,還有那超群的實力,應該是對所有人都抱有目空一切的態度才對,起碼某些人是這麼想的。
「我......」
「你還是自覺點吧,濯啊。」奈里亞搖了搖頭,一臉對待特殊的垃圾的樣子,「也許齊黜會保護你,但是她也希望你能成為一個戰士。」
「你很瞭解她嗎?」
「比你瞭解的多得多。」奈里亞回答道,「你從來就沒有了解過她,半點也沒有。」
「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月......」
「那是你以為。」奈里亞輕笑了一聲。
「難道......」
「自己花點時間去動腦子吧。」奈里亞說,「我沒什麼好說的了,接下來與大地神的戰鬥你們多半也要靠我才能完成,在這之前去好好看看你的火焰吧,廢物。」他走到了秦濯的身側,對著這位少年的耳朵開了口「希望你能苟活到最後。」
這句話,似乎不是在嘲笑。
然後奈里亞便獨自離開了這片地方,當秦濯在數秒後轉過頭,想要找到他的身影的時候,發現這個不尋常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
為何看火人的領袖是這樣的啊......秦濯想。
如果自己沒有被奈里亞的話弄『迷』糊,他肯定會吐槽一句
這破組織遲早要完。
畢竟,像奈里亞這樣的人當領導的確不能籠絡人心。相比之下,隔壁術者的領袖裡蘇亞爾就要好很多,別的先不管,起碼人家的長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領導。一個正經的年過五十的大叔肯定要比一個比女人還要『騷』氣的年齡不明的惹人厭的偽娘更具領袖氣質。
更何況奈里亞還是一個假的偽娘,身上的那股陰氣更多地是靠言行而非外表撐起來的。
嗯,這的確是事實。
同時,秦濯也因為奈里亞的話而思考著。
這一回他並非想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哲學家一樣思考著什麼人生道理,他在思考著自己下一步、下一小時、下一天該怎麼做。
奈里亞說的沒錯,半個月以來,他一直都是在被動地、在他人幫助之下接受並執行人子的命運,傷人的話總是有對的地方。
本來他也只是一個與世無爭的普通人,沒有任何成為人子的可能,但是命運就是要把他從平淡的日常生活中拉出來,讓他拿起武器走上那古老的戰場,去肩負那些本不該擁有的、詛咒一般的命運,成為延續人類罪惡的戰士,為了所謂的“守護奪來的新世界”而戰鬥著。
他當然不願意輕易接受,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人生。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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