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明忙躬身答道。
“不要謝我,要謝就謝玉仙大人吧,玉仙大師說了,只要你好好做事,其他的都不是問題。”德武真人話裡有話的說道,然後將一把廂房鑰匙遞給他,轉身走了。
小慧明懵懵懂懂的從修煉場出來,徑直去了宿舍,將一應物品都搬到了西院。說是物品,其實也就一個小包袱,內有幾件舊的布衣鞋子等。他將一切安置妥當,就又急急忙忙的修煉起來。
直到深夜,他感覺那體內的真氣,比之前又渾厚了一絲,這才作罷。他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頓時感覺四肢乏力,小腦袋渾渾噩噩,睡意朦朧。
他抬頭望了望窗外,但見皓月當空,這才知道已然是深夜,便急忙脫了衣服鞋襪,就欲睡覺。
突然,他猛地一激靈,就聽見那屋後高一聲,低一聲的嫋嫋的傳來了彈奏琵琶之聲。
那聲音一聲清亮,一聲哀長,時而婉轉,時而粗獷,顯得很是抑揚頓挫。
小慧明一驚,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猛的從木床上立起身來,胡亂的穿好衣褲鞋子,悄悄出了廂房,施展那飛鶴點滄海,縱身一躍,上了屋頂,趴在屋脊上,向那屋後的竹林中抬頭望去。
就見屋後竹林裡,立著一個人,藉著月光,他仔細瞧去,心中又是一陣忐忑。
就見那竹林中的個大石之上,端坐著一個蒙面女子,那女子白衣勝雪,身材婀娜,宛似天女下凡,頭戴斗篷,斗篷之上繡著一隻展翅翱翔的仙鶴圖案。她因為蒙著面紗,所以看不清面目,就見她的懷中,斜抱著一隻琵琶,她雙手左右開弓,在哪裡撥弄琴絃,暗自彈奏。那嫋嫋的琴聲與沙沙作響的翠竹搖晃之音摻雜在一起,在這月朗星疏的天空之下,顯得極為詭異。
小慧明正看得起勁,突然,琵琶聲嘎然而止,就聽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竹林外傳了過來:“小師妹別來無恙,這麼多年了,你終於肯見我了!哈哈哈哈!”
那大笑之聲剛落,就見一個黑袍身影,自那竹林後面飄了出來,立於了那女子身前不遠處,月光照耀下,那一黑一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見來人黑袍銀面,長髮飄飄,看起來很是眼熟。
原來是墨師傅!他這麼晚來這兒做什麼?
小慧明吃了一驚,差點叫了出來,心中喃喃自語道。
忽然,就見白衣女子撥弄琴絃的雙手停了下來,抬頭望了一眼來人,緩緩開口說話了:”十年未見,我以為你已魂歸陰曹,沒想到你還能活著,真是造化弄人。“
”怎麼,師妹這麼多年未見,還是那樣的牙尖嘴利,我活著師妹難道不高興嗎?“墨師傅陰惻惻的問道。
“你還在人世,按理我應當高興才是,可近三年來,你做的事,好像不是那麼的光彩呀?”女子緩緩地站了起來,望著眼前的墨染殤葑,緩緩的說道。
“怎麼?小師妹好像是聽說了什麼?”墨染殤葑微微吃驚的問道。
“哼!還用我聽說嗎?這三年來,青巒師兄雲遊在外,三青宗如出現一點管理上的混亂,還算正常,可玉仙一個小小的元嬰境界的殿主,竟敢公然以宗主自居,沒有高人在背後支援,就是再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呀,不是嗎?”白衣女子朗聲問道。
“呵呵呵,哈哈哈哈。”墨染殤葑仰天大笑,然後顯得很是不忿的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樣護著他,我對你情深意重,而你卻熟視無睹,哎——,可憐我還那樣的思念你,日思夜想,就想再見你一面,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當時也想把你當大哥一樣對待,可你卻輕薄於我,毀我清譽,我也是不得已才告訴師傅的,誰想師傅一怒之下把你打下懸崖,其實我只是想讓師傅警告與你,並沒想要害你性命。“白衣女子望著他,幽幽的道。
墨聽她說完,仰頭望向那金黃的圓月,回憶道:“我當時的確是一時心切,怕你不允我們的事,一時糊塗,可我也是沒辦法呀,你和青巒眉來眼去,情意綿綿,我怕我再不下手,就永遠失去你了。”
“哈哈哈哈,喜歡一個人就要促成她的願望,希望他能快樂,而不是強行佔有她,讓她痛苦一輩子,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白衣女子聽他解釋,卻是氣急反笑的說道。
她頓了頓,神色頗有些黯然的道:“正是因為你的原因,師傅不但將你打下懸崖,而且也不准我和青巒師兄來往,就這樣,我接了師傅衣缽,當了宗主,孑然一身到老,這下你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