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有人去找李大同家的,發現他已經死在家裡了,我們把穀雨叫了過來,聽他說你還沒有跟大同家的和離,就跟著別人家的男人跑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在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但是現在咱已經不興這個了,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啊,把她給我綁下去,按照族裡的宗法,打她二十大板,就當李大同沒取過這個媳婦了”
王淑芳還沉浸在李大同已經死了的訊息中,她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這麼快就死了。王淑芳回憶著她跟李大同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從相遇到相識到相知再到相守。眼淚在她的眼中打轉。她想起了李大同的好,又對比了付遠山現在對她的樣子,她十分的後悔。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逝者已逝。
王淑芳直到被人抬到案板上的時候,還是懵逼的。當第一下板子重重地打在王淑芳的身上,這才讓她迴歸到了現實世界中。
“啊!”王淑芳忍不住叫出了聲音,她努力的抬起頭,看著李穀雨就站在她的眼前,她大聲的哭著“穀雨啊!娘對不起你啊!娘知道錯了!你就放過娘吧!嗚嗚嗚”王淑芳哭的聲音很大,隨著她的聲音,板子一下一下的落下。
周圍有人已經看不下去了,就默默的離開了。而李穀雨就一直盯著那打王淑芳的板子,陷入了回憶。
那是在李穀雨十歲左右的年紀,李穀雨因為洗破了一件衣服,王淑芳罰她三天不許吃飯,有一天她終於忍不住了,就偷拿了廚房的一個窩頭,王淑芳回來後發現廚房少了一個窩頭。
於是就讓李穀雨脫了褲子趴在椅子上,用藤條抽她,到現在李穀雨都記憶猶新,那是什麼樣的光景呢?
小小的李穀雨趴在凳子上,用手抓著凳子的腿,哭泣的喊到“娘,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這一次吧!”這跟現在的王淑芳又是何等的相似呢?可當時的王淑芳是怎麼做的呢?
王淑芳聽到李穀雨的辯解,並沒有心疼她,反而變本加厲的用力抽她,嘴裡還說到“小時偷針長大偷牛,現在不好好管教管教你,長大了你得翻了天去!”那藤條都是用熱水泡過的,十分的柔軟,抽在人身上,雖然當時不顯紅,卻是過了肉的。
現在李穀雨看著王淑芳這個樣子,說心裡沒有感觸是假的,但是她有感觸能怎麼樣呢?王淑芳做的那些事足以毀了李穀雨,想到這李穀雨的心又堅硬了起來。她用冷漠的眼神看待這王淑芳被打的所有過程。
但是聽到王淑芬說讓李穀雨原諒她的時候,李穀雨忍不住了,“你說讓我原諒你,你又沒做錯什麼,又何談來讓我原諒你呢?”李穀雨說話時一臉的冷漠,話語中也毫無感情。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娘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為娘吧!”這個時候的王淑芬已經奄奄一息了,說起話來都有一點上氣不接下氣,彷彿隨時都可能暈過去的樣子。
但是李穀雨看村長還沒有叫停的意願,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知道王淑芳所有的板子都被打完,她非常光榮的暈了過去。
這個時候村長對李穀雨說。“穀雨啊,我也知道王淑芬對你挺不好的,但是說到底她也畢竟養了你這麼多年,總歸是有一點感情的吧,現在她這樣也沒有辦法回去了,就先放到你那裡吧!”村長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也不用很久,就她醒了,你就可以把她趕走了,這種人留下也沒有多大用處!”
李穀雨還是故作糾結狀,因為她不想把王淑芬這個麻煩帶回家。雖然說她現在已經暈了,但是她醒來以後會做什麼,誰又知道呢?
村長看李穀雨還是在糾結著,就加了一把勁說。“你看雖然王淑芳的名聲不好了,但是在外人眼裡她還是你的娘啊!要是她今天就這麼躺在這裡,你以後在村子裡的名聲也會跟著差的,你說,你以後可怎麼嫁人呀,你現在可還年輕呢!”
李穀雨雖然並不看重名聲這種東西,但是畢竟這件事情已經發生,村裡說什麼的人都會有,而且她現在已經有一點喜歡曹建華了,她也不想在這個村子裡的流言蜚語都傳到曹建華的耳邊。
“那行村長那就麻煩您找兩個人,幫我把她抬到我家去吧!”李穀雨故作為難的應了下來。“唉,行,那我就去找兩個人!”解決了事情的村長,有一些喜笑顏開。其實他並不想管李大同和王淑芳這件事。
但是有人鬧到了他這裡了來,他也不能不管。要不然他這村長就算白當了,但是管又從何管起呢?村長想到王淑芳,現在既然已經不在小山村了,就準備用這個理由,說沒有辦法管這件事情的,但是卻不料王淑芳自己跑了回來,聽到這個訊息的村長在心裡狠狠的罵了王淑芳‘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就滾了回來,走就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村長沒有辦法,又不想在眾人面前失了威信,才說要打王淑芬二十大板,但是他沒有想到王淑芳這麼不經打,這樣就暈了過去。
村長沒有辦法收留王淑芳,又不能看著她一直在祠堂裡,這才去勸說李穀雨將王淑芳帶回家。
村長找了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們把王淑芳放在椅子上抬著就走了,不願觸碰王淑芬絲毫,彷彿她是厭惡的臭蟲一般。
李穀雨對著村長告辭,然後跟隨著抬著王淑芳的那幾人一起回了木屋。王淑芳被抬回李穀雨家之後,對著臺來王淑芳的那幾人道了謝,雖然李穀雨非常的厭惡王淑芳,但是對於抬來王淑芬的那幾人還是要感激的,畢竟他們沒有什麼義務來幫這個忙。
那幾人都是莊稼地裡的糙漢,聽到李穀雨這個妹子軟綿綿的對他們說謝謝。
趕忙回答說。“嘿,不用謝,這哪跟哪呀,咱們都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其中一個個頭略高面板偏黑的人,摸著後腦勺傻兮兮的對著李穀雨笑著說。
“你們喝完水再走吧!”李穀雨說著就去拿碗來倒水給這幾個人喝,幾人趕忙推脫著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們這就走。”說完一個推一個的就出了李穀雨的家。
李穀雨手裡端著碗,看著漸行漸遠的幾人,心中滿是感激,直到那幾人走遠消失不見。李穀雨才折返回屋,看著屋裡的王淑芳。李穀雨用剛舀的水潑在了王淑芳的臉上,心裡在想。‘哎,浪費了一碗水’
本來秋天就已經挺涼的了,雖然李穀雨潑的是溫水,但是潑在王淑芳的臉上很快就帶走了王淑芳臉上的熱氣。
王淑芳閉這眼眨了眨,繼而幽幽轉醒,看著眼前的李穀雨,她又放聲大哭到“穀雨啊穀雨啊,當初是娘對不起你啊,你就原諒娘吧,好不好?娘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王淑芳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李穀雨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對王淑芳說道“哭夠了嗎?那就不要哭了,既然你醒了那就滾吧,是你害死了爹,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再加上你也不是我的娘,請不要再用這個詞來侮辱我,也侮辱你了”
“穀雨啊,娘知道你是恨我,可是你要真的知道錯了,你就不要跟娘置氣了呀!”王淑芳可謂是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李穀雨拿她沒有半點辦法,也不想再看到王淑芬那張令人作嘔的臉,就轉身出了房門。
出房門的李穀雨還是聽著王淑芬在屋裡哽咽的哭著,她想要去找王淑芳跟的那個男人來把王淑芬接回去,可是她發現她並沒有那個男人的地址。
於是李穀雨就無聊的在這門口地面上畫著圈圈,過了好一會兒李穀雨聽到屋裡的動靜小了,就推門進去,對王淑芳說“你哭夠了,你哭夠了就趕緊走吧,不要汙了我的地方!”
原本李穀雨是沒有指望王淑芳會答應現在馬上就走的,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王淑芳說“穀雨啊,娘知道你恨我,娘也不奢求你的原諒了,唉,娘還是走吧!”王淑芳艱難的從床上起身,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向李穀雨所在的門口。
她的這番操作真的是震驚了李穀雨,剛才哭的要死要活的,只不過才出去一會兒的時間,她就變好了?這讓李穀雨難以置信。但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也不容李穀雨懷疑有她。
直到王淑芳真正走遠了,李穀雨才明白,她是真的走了。於是李穀雨也不再糾結,為何王淑芳轉變如此之快。而是架起了鍋子,準備生火做飯。
要說王淑芳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就在王淑芳哭的時候,她在李穀雨的床上摸到了一張紙,這張紙是什麼呢?對,這張紙就是李穀雨在裁縫店老闆給的那張衣服的單子。
王淑芳看到這張單子的時候欣喜若狂,她覺得她總算能夠去把衣服拿回來了。除此之外,跟單子放在一起的還有幾張大團結王淑芳也一併拿走了,她認為李穀雨的錢就是她的錢,絲毫不顧忌李穀雨已經跟她分了家斷絕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