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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得貴“捨得一身剮,敢為黃牛劫法場”的勇氣,把榆樹莊麥場上的所有屠夫們全部唬住了!
霎時間這圍觀的人群都傻了眼了,一個個如墜五里霧中,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過了許久,劉得貴又彎腰撿起他扔在地上的那把鋒利鋼刀,“噌噌噌”地將綁在黃牛身上的繩子砍斷,將老黃牛放開。
老黃牛即刻一邊不住地流淚,一邊用腦袋激動地在劉得貴身上蹭來蹭去。
劉得貴然後大聲喊道:“石板材呢?出來!”
石板材這時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劉得貴瞪著血紅的大眼,手上拿著鋒利的鋼刀,不敢靠近,站得遠遠的說道:“我在這呢!劉大哥……你冷靜一下!”
劉得貴憤怒地說道:“你買我牛的時候,是怎麼答應我的?”
石板材看著劉得貴手上仍然拿著鋼刀,他不敢往過走,只是遠遠地站在一邊側著半截身子衝著劉得貴苦笑了一下,另外那半截身子還耷拉著腿,隨時準備快速逃命。
因而他側著半截身子膽怯地說道:“劉大哥你聽我給你解釋!”
劉得貴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憤憤地說道:“不聽你解釋!你當初買我這牛時,我就和你說好,讓你好好善待它,我是有了難處不得已才賣它的!你拍著胸脯說:要是你對這牛不好,就讓我來把這牛白白拉走!對不對?結果你不僅對它不好,而且今天居然要把它給殺了!你和我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
說完,從上衣口袋裡“噌”一下掏出三百塊錢來說道:“今天我也不白拉這牛,把你這三百塊錢扔給你!這牛我不賣了!”
說完將三百塊錢扔到地上,手拿著鋼刀,領著黃牛“悻悻”地朝著麥場外走去。
人們見狀慌忙紛紛躲閃,於是閃開了一條道,劉得貴走到他的破腳踏車旁邊,“當啦”一聲將鋼刀扔在地上,彎腰拽起他的腳踏車,擺弄了兩下,把車把扶正,然後領著老黃牛一步步走出麥場外面,向著山底村方向走去。
整個麥場上的人們都轉身朝著劉得貴牽著老黃牛一步步遠去的背影望著。
半晌,榆樹莊的人們才轉過身來衝著石板材開玩笑說道:“石板材!你這牛殺得怎麼讓跑了?被人家劫法場了吧?”
有的笑著問道:“你的牛黃呢?”
有一個人笑著問道:“你不是說那頭牛肚子裡的牛黃能賣幾十萬元錢嗎?你說這輩子你就可以不用勞動幹活,也夠你一輩子享用了嗎?結果弄了半天,別說牛黃,連牛也沒了,這回還得勞動幹活吧?”
石板材半晌沒答話,突然衝著劉得貴和老黃牛的背影罵道:“『操』你個祖『奶』『奶』!那頭牛就比你親爹也親?領回去讓給你做親爹吧!……”
到多半上午的時分,劉得貴就領著他的老黃牛回家了。
老黃牛高高興興一進院子,就自動進了牛圈了。
劉得貴趕快奔進草房,拿起籮筐給老黃牛裝了滿滿一籮筐乾草,倒進了石槽裡。
他想著應該給老黃牛壓壓驚,於是又進家裡舀了一小盆玉米倒進石槽裡,拿手攪拌了兩下。
老黃牛深情地望了半天劉得貴,然後感激涕零地低下頭“砰啦砰啦”地吃了起來。
劉得貴大鬧榆樹莊麥場救回了他的老黃牛,這件事情很快就在周邊十里八鄉傳開了。然而人們對這件事情的說法卻形形『色』『色』好壞參半。
有的說:“這劉得貴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那頭牛伺候的他值了!”
有的說:“那頭牛和他有特殊感情,那頭牛可幫了他的大忙啦,他可不能忘恩負義。”
有的說:“劉得貴和這頭牛的關係也太親近了,說不定前生他們的關係就不一般,不是父子關係也是弟兄姐妹來著,要不的話,這劉得貴會為這頭牛冒險去劫法場去?”
有的說:“劉得貴這種做法不對,那本來就是一個畜生,既要賣給人家,就是人家的東西了,要殺要剮那都是人家的事情了。你劉得貴已經管不著了。”
有人說道:“還是那個石板材太窩囊,要是換了我,絕對不讓他拉走!”
還有的人就鼓動石板材來山底村和劉得貴再把牛討要回去。
這些閒言碎語很快就傳進劉得貴耳朵裡了。但是劉得貴根本不把這些閒話當作一回事,別人議論什麼他完全不在乎。
劉得貴認為:“人生在世,做事情只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至於眾人說什麼,俗話說:‘長上千隻手,遮不住眾人的口!’做人,不管對人也好,對畜生也好,都應該有來有往,人家對你好,你也應當對人家好,人家敬你十分,你就應該敬人家十二分。不能是‘肉包子打狗,一齣子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