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裡搜尋“血濺黃昏&n”查詢最新章節!
由於社會對婚前『性』行為的嚴重排斥,導致一些青年男女不能正常獲得避孕器械、『藥』物,因而她們往往懷著一種負罪心裡在暗暗交往,一旦懷孕則像逃避罪孽一樣,在暗中採用一些極端手段予以掩飾。
然而,儘管這種行為遭到社會的嚴重排斥,但那是一種人『性』,是自然法則,自然規律不可抗拒。戀愛未婚先孕這類事情依然屢見不鮮。
因為當時避孕器械不普及,出售這類器械的地方很少,只有醫院一家有,但是誰敢去醫院找醫生開去呢?
只要去醫院找醫生開一次這樣的處方,這人很快就出了大名了。特別是在那些小城、小鎮更是如此。這條要命的桃『色』新聞便會像影子一樣跟隨著她,讓她無處躲、無處藏,瞬間便會傳播的沸沸揚揚,滿城風雨了。接下來便是眾人的眼神和指頭,讓這個年輕人從此便會成為輿論殘殺的冤魂。
因而那個時期經常就有人在醫院門口、大路邊上、樓房拐角處撿到丟棄的嬰兒。而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好的,更有悲慘的是,有的來不及隱藏,就乾脆活活扔到廁所茅坑裡了。
而這趙老四,抱回去後就想:“正好我家兄弟肚蛋子兩口子膝下沒有兒女,給他們抱回去,讓她們撫養起來,豈不是件好事?這麼小的嬰兒養大,就和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
前幾年這肚蛋子的妻子生了一個兒子,剛過滿月就夭折了。以後她們再沒有生孩子。肚蛋子接到他哥的電話後非常高興,就立刻起身跑到縣城醫院,找他哥去了。
肚蛋子一見到這個孩子就非常喜歡,抱起來親了親那個小臉蛋,就高高興興地抱上回去了。
不料,抱回去後他老婆不喜歡,嫌棄是個女孩。於是這孩子就由肚蛋子一把屎一把『尿』養大成人。
這肚蛋子就是再苦再累也沒有打過這孩子一巴掌。而這孩子也是見了她爸爸親,成天就練著她爸爸。肚蛋子上地,這孩子跟在屁股後面,開社員大會肚蛋子背在後背上,看電影、看戲騎在肚蛋子脖子上。常常在『露』天戲臺院子裡,臺子上敲鑼打鼓唱大戲,他家孩子在背上睡得打呼嚕。就這樣肚蛋子把這孩子一手養大。
就在這孩子出嫁的那年肚蛋子老伴去世了。因而這孩子就是肚蛋子在世上的唯一親人了。這孩子也很孝順,待她父親很好,縫縫補補吃吃喝喝,關懷備至。
而這肚蛋子也隔三岔五想他女兒就抬腿奔榆樹莊去了。村裡人都知道肚蛋子的女兒很孝順,都悄悄和肚蛋子說,這孩子有良心,養的值!肚蛋子愛開玩笑,人們一見到他從榆樹莊回來就逗他說:“又去姑娘家過嘴癮去了?”
肚蛋子就樂得哈哈大笑。因而今天見到劉得貴,劉得貴就又和他開起玩笑來了。
肚蛋子笑了笑,說道:“你家今年這玉米可是長得不錯,都收得差不多了吧?”
劉得貴說:“不行吶,剛開始。”
肚蛋子說:“怎麼才開始呀?好多人家都快收割完了。這秋收可是一分一秒也不敢耽擱啊!現在多往回收割一顆,家裡就多一顆,下一年就少餓點肚子。這莊稼是一年一個光景,誰知道明年又是什麼年景呢?”
劉得貴說道:“說的是啊!如果天氣一變就收不回來了,全部糟蹋到地裡去了。可是,以前還有個牛車,收割起來還快點,可是現在,沒有牛車了,全靠這一條扁擔兩個籮筐往回挑,這牛年、馬年才能都挑回去呢?”劉得貴說著指了指他手中的扁擔和籮筐。
這時,肚蛋子略帶驚訝地問道:“你不是有個牛車嗎?怎麼不用呢?”
劉得貴長嘆了一聲說道:“咳!別提了,說來話長啊!那個狗『毛』子把我給害了!”
肚蛋子兩眼一瞪,驚訝地問道:“怎麼回事?狗『毛』子怎麼害你了?”
劉得貴氣呼呼地說道:“大前年,他老婆難產眼看就不行了,但是沒錢去醫院看病,他就跑到信用社借錢,結果人家信用社讓他找保人,找來保人才借給他,找不來保人一分錢也不借給他。可是他在村子裡跑了大半天,咱村裡沒人敢給他當這個保人。眼看著他老婆就快不行了,一陣子不如一陣子了,一家人大眼瞪小眼,沒有一點法子,都哭成一攤了!後來我得知這個情況了,就趕快跑到狗『毛』子家裡,給狗『毛』子當了這個保人,在他和信用社的協議書上蓋上了我的名章。就催他趕快到信用社借錢領著老婆到醫院看病去。狗『毛』子這才僱了個驢車拉著他家老婆到了醫院,但是已經晚了,剛走出村去不多遠就死了。”
肚蛋子說道:“狗『毛』子老婆死了這事我知道,哦……那是你給他當的保人?”
劉得貴說道:“人家們都不願去給擔保,總的有個人給擔保一下,不能見死不救啊!”
肚蛋子問道:“那後來呢?狗『毛』子把錢還了吧?”
劉得貴氣呼呼地說道:“還了狗屁啦!他不僅沒還,而且跑了,跑得連個影子也找不著了!”
肚蛋子一皺眉頭說道:“哎呀呀,這狗『毛』子也太不仗義了!後來人家信用社找你了吧?”
劉得貴說道:“找啥呢?人家一張狀子把我給告到法院去了!人家法院就判下來讓我還信用社這筆錢,而且這麼長時間的利息加起來都壘成山了,連本帶息都翻了倍了,一千二百塊呢!人家全部讓我還,你說這事冤不冤?”
肚蛋子萬分驚訝地問道:“老天爺呀!一千二百塊呢?”
劉得貴說道:“可不是嘛!”
肚蛋子眉頭皺成一堆,說道:“哎呀!咱一個莊戶人家,一輩子也還不了!借人家銀行的錢可不和借親戚朋友的錢一樣,銀行的錢每天都在長呢,你剛把今天的還完,明天又長大了,就像割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長出一茬,你永遠也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