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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初夏季節,山底村花團錦簇,綠樹成蔭。遠遠近近的、山峰野坡上的叢林樹木鬱鬱蔥蔥,蒼翠欲滴,彷彿從四面八方給山底村裹了一條綠『色』圍巾,把山底村打扮得就像一個樸實清純的農家少女一般。
清爽新鮮的晨風從山川溝壑之中款款拂來,掀動墨綠濃郁的籠罩在村中的樹叢枝葉,飄忽舞動間閃『露』出那一片片人字形瓦房,房頂上鳥雀啁啾,炊煙裊裊,村中雞鳴呱呱,狗吠狺狺。
而村邊一望無際的綠『色』莊稼正千枝萬葉、奮發向上,蓬勃茂盛、風起雲湧。
劉得貴肩膀上扛著一把大鋤頭,正精神抖擻地向著他村邊道南的那塊玉米地走去。
這塊玉米地,自從王老虎打抱不平,“打虎除害”之後,劉得貴便揚眉吐氣了!就像從他身上卸去了一塊整日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大石頭一樣,感覺一身輕鬆。從此劉得貴除了培養他的孫兒大寶供書上學之外就把全身心一股腦兒都投放在了這塊土地上了。
這塊土地也不辜負劉得貴的一片熱心,那土地上的玉米秸稈長得高大茁壯,在村邊道南的一排排玉米田野中,出類拔萃,鶴立雞群。
路人每每走過無不交口稱讚。村裡人常說,看莊稼如看人,如果這地裡的莊稼長得枝繁葉茂,茁壯高大,不用問,這地的主人肯定是一個勤勞的人。反之如果那莊稼長得羸弱矮小,瘦骨嶙峋,那地的主人一定是一個懶鬼。
這劉得貴是山底村裡數一數二的莊稼把式勤勞人。村裡村外的人們凡是知道這塊地是他家的地之後,只要遇上他,就不免要向他請教一下那種莊稼的訣竅。
“得貴大叔!為什麼你的莊稼就長得那麼好?都是同樣的地,同樣的季節下種,為什麼長出莊稼苗來卻不一樣呢?”
“是啊,為什麼你的玉米就比別人家的玉米高出一半還多呢?”
“人家說你那玉米和別人家相比,就像是羊群裡冒出驢來了!”
每當這個時候,劉得貴總是抿著嘴笑一笑,堆起滿臉的壕溝深壑,然後說道:“世上的事情,不管幹什麼,千事萬事一個理,捨得花力氣下功夫就成!要說訣竅嘛,也不能說沒有,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勤耕、勤鋤、勤養地。”
但是,這勤勞誰也懂,要做到的人就很少了。因為勤勞就意味著多流血多流汗,少休息,少享受。
而劉得貴不僅莊稼種得好,養牲畜也養得好。自從王老虎養了牛之後,隨時隨地需要向劉得貴請教,劉得貴也不計前嫌,有求必應,因而王老虎就與劉得貴成了莫逆之交了。
而劉得貴與王老虎相互融合取長補短之後,發現各自都如魚得水,遊刃有餘了。王老虎有一座鐵塔似的身板,但是要想致富沒有技術,有了劉得貴幫助之後,就如虎添翼,那牛餵養得是肉呼呼、圓滾滾的,不論拉車跑運輸,還是拉犁耕地都是響噹噹的。
王老虎成天樂得嘻嘻哈哈的,趕著牛車哼著小曲在村邊大道上馳騁往來,美不勝收。
而劉得貴自從與王老虎結交之後,王老虎在其玉米地裡一場“打虎”之戰過後,劉得貴身邊的仇人一下子都不翼而飛了,不論是野驢嚎、柳乾柴還是馬得草夫『婦』,以及那些黃『毛』子、常『毛』兔的父母們,從此見了劉得貴都變得客客氣氣,點頭哈腰了,這可真是有點廣袤叢林之中的狐假虎威了。
劉得貴心裡很清楚,雖然這些虛情假意點頭哈腰是衝著他的,但是這些猴子們敬畏的是他身後的那隻老虎。
但是不管怎麼樣,日子總是好過多了,孫兒上學也比較安全了,自己出外幹活心裡也膽子大了,莊稼地裡的禾苗也沒人敢欺負了。
“人家說‘鬼怕的是惡人!’這話說得一點也沒假。”劉得貴一個人想著。“要是早一點和人家王老虎合作起來,孫兒也不會捱打,那整整一年的玉米收成也不會被人燒掉……咳!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一陣子那王老虎還沒買牛,咱對人家還沒有啥用處呢!……看來這人世間充滿了交易,只要你有能耐,總能換來你需要的東西。”劉得貴一邊扛著鋤頭朝他那村邊道南玉米地裡走著。一邊心裡胡『亂』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就在他扛著鋤頭路過一片玉米地時,聽見玉米地裡有說話聲傳來,劉得貴彷彿聽見在議論他家的事情似的,但是因為那玉米秸稈已經長有一人多高,看不著裡面玉米秸稈深處是誰在說話。
劉得貴就停下了腳步,仔細端詳了一下看著是村支書趙公元家的玉米地。他想著這一定是趙公元和什麼人在地裡一邊幹活一邊聊天呢!
這談話聲時斷時續,時隱時現,還夾雜著那大鋤鋤地的“丁玲咣啦”的響聲。這響聲還是兩把大鋤交叉錯落的響著。劉得貴想這一定是有人幫忙給趙公元拉大鋤呢。
劉得貴正要抬腿走,就又聽到說話聲了:“那劉滿柱本來死不了,就是那倔驢劉得貴一句話把他家兒子送上死路了!”這是村支書趙公元的說話聲。劉得貴陡然站住了!
“劉得貴就是他媽個倔驢,生生把他兒子的一條命給斷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