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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驢嚎和柳乾柴一個在炕上,一個在地下,因為吃了敗仗又氣又恨傷心掉淚。野驢嚎知道她家肥豬回來了,就一咕嚕爬起來,抬起袖子左一下右一下把眼淚擦乾,然後伸手把肥豬拉到她身邊很嚴肅鄭重地說道:“肥豬,媽媽告訴你,你媽媽和爸爸今兒個被人家打了!你要給爸爸、媽媽報仇!”
肥豬一聽把眼一瞪問道:“誰打你們了?”
野驢嚎說道:“就是那個王老虎!他把爸爸、媽媽按倒在劉得貴家玉米地裡打得遍體鱗傷。”說著就指著她自己臉上的黑青和嘴角的血痕,又撩起她的衣襟讓她家兒子觀看她前胸後背上一片一片的黑青,又撩起褲腿『露』出一道一道的傷痕。
然後又跳到地下撩起柳乾柴的衣襟、褲腿讓肥豬看。
這肥豬看完睜大了雙眼,眸子裡透出了憤怒與仇恨的光芒!厲聲問野驢嚎道:“娘,那王老虎為什麼打你們?”
一句話問得野驢嚎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半晌野驢嚎與地上坐著的柳乾柴相互對視了一下,說道:“還不是因為種地的事情!……”
野驢嚎又揪起衣襟擦了擦眼睛,然後再次鄭重其事地對肥豬說道:“孩子!你要記住這筆仇恨!咱現在惹不起人家,等你長大了,他就變老了,到時候一定要替爸爸媽媽報這血海深仇!你如果上學成材了,將來當了官就把他抓到監獄裡去,讓他蹲一輩子大牢,讓他死在牢裡。如果沒有上成學,坐不了官,就憑一身力氣把那王老虎按倒在莊稼地裡好好教訓、教訓,讓他也身上多長點黑青,臉上也多點傷痕!媽媽爸爸一定要活著看到他倒在兒子手裡!”
肥豬怔怔地聽著,把這一切仇恨都深深地印記在了他的心裡,然後咬著牙齒說道:“媽媽!爸爸等我長大了,我一定給你們報仇!”
野驢嚎又說道:“好孩子,咱們現在家裡沒人手,瞧你爸那德行瘦得幹樹枝似的,碰一下還怕折斷呢,哪能打得過人家呢?
柳乾柴在地下坐著不滿地朝著野驢嚎斜著瞟了一眼。
野驢嚎沒理會柳乾柴,繼續說道:“媽媽倒是有點力氣吧,可終究是一個女人,哪能打過一個壯漢呢!而且那王老虎是全村裡最壯的壯漢!”
半晌那野驢嚎又衝著柳乾柴說道:“你望什麼望?我虛說你了嗎?你能打過人家嗎?打起架來還不如我哪!讓那王老虎一腳就把你踹翻了,踹得朝天大肚倒在那泥土裡,我還等著你過去救我呢,結果等了半天,你也在地上躺著呢!那些圍著看熱鬧的賤貨們!看著咱兩被王老虎打倒在地不是過來拉架,而是打口哨鼓掌呢!”
柳乾柴聽著野驢嚎當著兒子的面講這些不體面的話很是尷尬,於是憋著個大紅臉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我說把那拔起來的雜草扔到地塄邊上吧,你就非讓扔到人家玉米地裡不行,這下弄好了吧?兩個人都被人家打了,連地也沒法子在那裡種了。”
野驢嚎突然好奇地說道:“他媽的!那劉得貴啥時把那塊地與王老虎換了?這一手太毒了!咱也不知道,要早知道是王老虎種那塊地了,咱就肯定不往人家地裡扔了,咱和人家王老虎家一沒仇二沒怨的!咱對付劉得貴主要是因為咱孩子嘛!他家孫子害得咱兒子不能上學,咱還不報復報復他嘛!”
柳乾柴氣乎乎地說道:“這下子可弄好了,連種的地也沒了,怎麼辦呀?”
野驢嚎又說道:“他真的要見咱們一次就打一次嗎?”
柳乾柴說道:“你難道沒聽見他說嘛?他說了兩次呢!咱被人家打一次就夠受了,還要讓打兩次嗎?我可是受不了,現在身上還疼的厲害呢!”
野驢嚎撇了撇嘴輕蔑地罵道:“你真是個慫包!”
柳乾柴不滿意地說道:“你不慫包你去種去吧,我是不去了!”
野驢嚎眨了眨眼說道:“老頭子那咱們也找人換地吧?”
柳乾柴說道:“眼下也只有這樣了!不過這麼好的地誰家也願意換,咱們還得物『色』一塊好點的地換呢。”
劉得貴被村裡鄰居們用門板抬著到了野草鄉醫院,住進了醫院病房。經過幾天的治療,病情大有好轉。醫生說劉得貴是腦溢血,但是比較輕微,他主要是人上了年歲,往下蹲的時候動作太猛了,讓劉得貴以後多注意點。
大寶看著他爺爺在醫院醒過來高興得哭了!劉得貴住了六七天的醫院,就痊癒出院了,拉著大寶回到了家裡。鄰居們把門板也給劉得貴重新安裝好了。
劉得貴在家裡又休息了七八天,心裡還是惦記著王老虎西山坡下的那塊穀子地,“那得好好收拾一下呢,需要找個車拉些土回來倒在那地裡,再上點肥料,要不到了秋天恐怕連五十斤穀子也打不下,明年吃啥?喝啥?”劉得貴一個人在家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