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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滿柱忐忑不安地開啟紅杏的來信,突然發現紅杏信紙上有滴滴淚痕,將信紙及文字都打溼了,信紙變得皺皺巴巴,字跡上的藍『色』墨水也被淚水沖淡,變『色』,有的模糊不清難以辨認,嚇得他心陡然揪了起來,“砰砰”『亂』跳,大半天不敢再往下看下面的內容。
於是劉滿柱把信放在了枕頭上,然後在床上雙膝下跪,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祈禱蒼天,萬萬不要出現什麼意外,萬萬不敢冒出個什麼人來棒打鴛鴦,阻攔、破壞他們的美夢。
唸叨完畢,他又忐忑不安地重新把信拿了起來,硬著頭皮往下讀:
“……柱,你好!劇場含淚話別,至今已十八天過去了,這十八個日日夜夜多麼難熬啊!就像過去了十八年之久……
那天晚上你把外衣給我披上,你一路上沒冷嗎?
那天黑夜風颳得好大啊!行人被大風颳得東倒西歪的,站不穩腳跟,強勁的頂頭風『逼』得人們走三步退兩步,人們都縮著脖子貓著腰往回走,你怎麼冷得走回去的?好心疼啊!我每每想起就淚流滿面……。
相思猛如虎,撕咬著我、吞噬著我……。
柱,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
我喜歡你那寬寬的肩膀,那是一個女人的依靠……。我愛你!杏。”。
劉滿柱看完,“撲通”一聲就爬在炕上哭了起來!不知是一場虛驚之後的慶幸,還是思念之苦折磨得他心神憔悴,淚水如決堤的大河,洶湧奔騰。
他伏在土炕上用棉被捂住臉“嗚嗚嗚嗚”地哭了大半夜。
又是一個百花盛開的夏季,劉滿柱想著,要是能把紅杏領來家裡,讓紅杏來見見他的父母親該有多好!這樣就能很快把婚事定下來。
於是劉滿柱試探著給紅杏寫了一封信,提出了他的想法,徵求紅杏的意見。
劉滿柱家住在山底村村中心北側的一個小土坡上。村中的主街道離他家不太遠,從村中主街道向北走一小段羊腸小道,拐一個彎再爬一個小土坡就是劉滿柱家的院子了。
劉滿柱的父親名叫劉得貴。劉得貴長得個子不高,中下等身材,圓鼓腦袋,兩隻又圓又大的眼睛,與牛眼頗有幾分相像。
頭上長著幾根稀疏的、黑白相間的、又直又硬的短髮,圓臉盤,臉上、額頭上佈滿了一道道深深的,縱橫交錯、刀刻斧鑿般的皺紋,活像一顆深秋時節收割晚了在地裡長得崩開無數條縫隙的圓蘿蔔。
這是一張吸收了山底村五十年大自然的精華與糟粕的臉,這是一張見證了山底村五十年世道滄桑的臉,其額頭下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裡轉動著的那雙黑眸總是執拗地望著村裡的一切。
他固執、倔強,認死理,就像十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一頭倔驢。因而村裡人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倔驢”。
有些愛和他開玩笑的人就乾脆喊他“劉倔驢”。然而劉得貴雖然生『性』倔強,卻為人正直,憨厚,心腸像菩薩一樣慈善。他待人待物都和他的『性』格一樣憨厚、慈善、執拗。
劉滿柱的母親,名叫鄭仙桃,橢圓臉龐,五官端正,面『色』白皙而清瘦,溫和善良,講話輕聲細語,自尊心強,愛面子,嘴角常常掛著一絲寬容的微笑。
因常年辛勤勞作仍食不果腹,衣不保暖,諸事捉襟見肘,力不從心,臉上常常浮泛著一種無可奈何、逆來順受的神情。
劉滿柱的『奶』『奶』,已經白髮蒼蒼,老態龍鍾,但卻長得慈眉善目,精神矍鑠,雖已年過七十,但為了儘量少吃閒飯,少給兒孫增添負擔,仍日日忙忙碌碌,竭盡老邁身軀之能量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
劉滿柱家裡蓋有四間瓦房,坐北向南,屬正房。正房分為三個房間,『奶』『奶』住中間,爸媽住東邊,劉滿柱一個人住西邊。
院子西房是一個牛棚,喂著一頭老黃牛。這頭老黃牛是劉滿柱一家子的命根子,春天用它耕地,秋天駕車收割,冬天、夏天還能用它搞點小運輸,上山拉點柴火,到煤窯上拉點煤炭什麼的。有時農閒季節還可給人們拉拉貨物賺點收入。
這頭老黃牛是劉滿柱母親前後賣了二十頭豬、五千顆雞蛋攢下來的錢購買的。
劉滿柱的父親劉得貴和他的這頭老黃牛有著深厚情誼,在院子裡,別人走路沒反應,而劉得貴一往院子裡走,它立刻就能聽出是劉得貴的腳步聲,就抬起頭來,草料也不吃了,“哞、哞”地叫喚著和劉得貴打招呼。
這不僅因為劉得貴待老黃牛好而且還因為劉得貴曾與這頭老黃牛有過兩段鮮為人知的奇緣。
這奇緣的發生雖然是偶然的,但是如同哲學家們認為的那樣,萬事萬物的偶然中存在著必然。
這事情的發生是有一定的蘊藏和蓄積的,就像哲學所揭示的萬事萬物的發展規律一樣,都有一個量變的積累到質變的飛躍過程。
那麼,首先劉得貴待他家這頭老黃牛,與常人不同,就像對待他家裡一口子人似的,不讓這老黃牛累著,也不讓餓著,更不讓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