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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計財繼續給馬來福做工作,要讓馬來福心甘情願地去當他的說客。
於是王計財繼續說道:“那牛蛋子和醜女子兩個榆木疙瘩,我做了半天工作,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吧,結果,你猜怎麼著?她們才把兩個狗頭給我吊到大梁上去了!上了吊了!”
馬來福又故作驚訝地說道:“啊呀,死了人了?”
“後來折騰了一陣,那兩條賤命還他孃的很硬,沒死了,又活過來了!”
馬來福說道:“哎呀呀,這就好,沒死了人就好。”
王計財繼續說道:“可是,那個八斤子卻一點也不精明,就是死想的個貓女子,要給貓女子報仇,要把他丈人丈母送去給他媳『婦』頂命。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又年輕,又漂亮的丫頭,還不比個瘸子強?你就把那兩個草木之人送去頂了命,你又能得到什麼?但是我和他說了幾次他都不哼不哈的,態度一直不明朗。你去找八斤子好好談談,讓他放棄那個死人,娶上二貓子好好鬧人家過日子多好!”
馬來福問道:“那牛蛋子這頭人家同意了嗎?”
王計財說道:“這你不用擔心,二貓子主動找我說了幾次了,說她不想上學了,願意嫁給八斤子,去照料她姐的人家去。”
馬來福聽到這裡眼睛一亮,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八斤子這頭的事你就交給我了,我保證給你把八斤子說動心了,怎麼樣?”
王計財說道:“好,只要你配合我辦好這件事,每日給你計十分工,這段時間你也不用上地勞動了,就專門負責給咱們大隊跑這件事。八斤子那裡有什麼情況就及時彙報,行嗎?”
馬來福一聽非常高興,心裡想道:“又能給八斤子辦好事,賺人情,又能掙十分工,還不用上地勞動,這好的美差,去哪裡找去呢?”於是高興地應允道:“行,沒問題,這事你就交給我了!”
鳥蛋溝的大隊支書張戲臺,左右為難,騎虎難下。看那樣子,這夥人唬住他,非讓他當場就表態不可。
張戲臺坐在那裡一個勁地抽菸,一支完了菸頭也不扔,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支來,把菸捲的一頭用手指擠了擠,抖了一些菸絲,立起來在桌子上撴了撴,然後從嘴上把那截子快抽完的菸頭取下來栽在這支新菸捲上接成長長的一支,然後又拿起來塞進嘴裡。
這張戲臺就一邊做著這些動作,一邊想著心事。
而就近在他身邊坐著的大隊副支書心裡則完全打著另外一種算盤。
他覬覦這大隊支書的職位已經很久了,他就希望這鳥蛋溝村出事,特別是在鳥蛋溝村與黃嶺村的歷史糾紛問題上,再發生問題。
因為公社書記、主任已經明確表態,如果鳥蛋溝村與黃嶺村再次發生糾紛,就要免掉這兩個村子的支書。
那鳥蛋溝村子的支書一免,自然而然就輪上他副支書了。這樣可就如願以償了。所以他在一旁煽風點火、推波助瀾,以同情鳥蛋溝人,為鳥蛋溝人伸張正義為幌子,煽動鬧事,以達到他的目的。
這個副支書的一舉一動,張戲臺都看在眼裡。他很清楚這位副支書長久以來的企圖,他沒有一刻不盼望他早日出事垮臺。
因而這裡正上演著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鬧劇,這頭事情還沒鬧騰起來,那頭就在那裡等著當支書呢!
這些人們呼聲越來越高漲,個個激情動感,義憤填膺,把個張戲臺團團圍了起來,要求他表態。
張戲臺看著這情勢越來越緊張了,那些人們越來越不理智了。看來今天這個事情不給他們表個態還真下不了臺了!
最後張戲臺被『逼』急了,說了一句:“你們總得讓這大隊幹部們開個會商量、商量吧?不能說你們要求什麼,就讓幹部們立馬就給答應你們什麼?你們如果有能耐你們就自己去鬧騰去呀!當初你們跑到黃嶺村鬧事透過大隊來沒有?鬧事的時候就不知道有個大隊,在外面闖下禍,吃了虧了,就知道有個大隊了,就哭哭啼啼跑回來,也不管這大隊幹部們是不是正在開會,研究重要事情,傳達上級重要精神,立馬強迫大隊替你們出頭鬧事去,大隊是你們家的二小子?沒見過,你們用人還這麼氣粗霸道的!”
這張戲臺不愧是幹了多年大隊支書的人,處理村子裡的各類事務糾紛很老練了,三言五語說得這些穿白號衣的人們包括哪些積極喊叫支援鬧事的大隊幹部們,霎時間都閉口無言了。
這鳥蛋溝大隊會議室立刻變得鴉雀無聲!只留下了人們“叭叭”的抽菸聲和“刺溜、刺溜”吸鼻子的聲音。誰也不吭聲了,誰也不再說一句話。
這些穿白號衣的人們也覺得張戲臺說的在理,他們確實是這麼多人出去鬧事也沒有和人家大隊幹部們說了一聲,出了事了才返回來要求大隊立馬給做主,這確實也有點理虧!
這時張戲臺依然在腦子裡反覆思考著這一迫在眉睫的最為棘手的事情,如何決策?如果要同意了他們,下場就是被免職下臺,讓有些人有機可乘;如果不同意,就要違背這些村民和幹部中大多數人的意願,落個罵名。
他思來想去,最後覺得這事情既不能同意,也不能不同意,最好的辦法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出去躲上他幾天,讓他們那些喊叫的響的幹部們決定去吧,出了事我也不在。我沒有同意讓他們這麼幹!誰決定乾的,誰擔那份責任去。
那一大夥子穿白號衣的人,在大隊辦公室地下站了大半天,見幹部們誰也不吭聲了,呆得有點沒意思了,就相互悄悄耳語道:“走吧!”
還是那一位稍年長一點的村民臨走時說道:“那你們儘快給我們研究一下,我們就先回去了!”
那些大隊幹部們沒有吭聲,都一齊望著支書,等支書表態。
而張戲臺也只是抽菸,沒有吭聲。
那一大夥人討了個沒趣,不好意思地,都稀稀拉拉離開大隊辦公室,走了。
過了許久,張戲臺抬起頭來說道:“今天天氣不早了,會議就先進行到這裡吧,大家回去都考慮一下今天發生的這事情應該怎麼辦?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下次開會時,一個人也不能缺席,各自發表對這件事情的意見,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