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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計財本來打算把二貓子願意嫁給八斤子的這一個天大的喜訊立刻報告給八斤子,讓八斤子先樂呵一陣子,然後他就開始給他們撮合『操』辦這一喜事。
但是沒想到這趙八斤根本不為所動。就像一塊冰冷的大石頭一樣,對這花花姑娘二貓子根本沒有產生一點熱情。
這下子大大出乎了王計財的預料。於是王計財趕快採用攻心戰術,即興編造了一大套二貓子十分同情八斤子的謊言,沒想到這一針恰好紮在了八斤子的痛處,八斤子立馬嚎咷痛哭了起來。
王計財暗暗想道:“哎,這就對了!看來要想把人撮合到一塊,還得靠拉近感情距離呢!
這不,原先是用十八斤重的斧頭也劈不開的一顆生瓜,結果這寥寥數語,就把他說得痛哭流涕了。
他哭什麼呢,他是哭二貓子理解他,同情他,和他產生了共鳴了。
這就好辦了,人與人之間一產生共鳴,就大大拉近距離了,這我就好『操』作了。”
前一陣子,當王計財看到趙八斤對二『毛』子不產生任何興趣,心裡就很是著急了。
因為眼看著復活了的一盤棋,那最難走的一步棋,即讓二貓子同意嫁給老頭八斤子,這步棋好不容易都已經走通了,二貓子當面向他表態同意嫁給八斤子,結果這八斤子再給他來個死活不接受,扛上豬頭也塞不進廟門去,這可就糟了!這盤棋可就又死了。
這下好了,這趙八斤一哭,就說明動了感情了,我就可以做第二步工作了。
於是王計財從口袋裡掏出兩根香菸來,遞給了趙八斤一支。
趙八斤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淚,用手接過了王計財遞過來的香菸。
王計財又從口袋裡掏出火柴來“刺啦”一下划著,給趙八斤把煙點上。
趙八斤停止了哭泣,“叭叭”地抽起了香菸。
王計財又接著安慰道:“看來,你和這貓女子確實是情深義重啊,你這過了一年多光景的夫妻比我們過了二十年的夫妻感情還深呢!這說明你們兩是情投意合啊。
可是你也要往開的想,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該走的也總歸要走呢,是不是?留下的人還是要好好活,對不對?
這二貓子別看人小,和他姐一樣,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其實說她小,也不過比他姐姐小兩歲。她就懂的人的難處、苦處,有句話叫什麼來著……
對對對!想起來了,叫‘善解人意’。這二貓子就屬於那種善解人意的姑娘。
你看看……她就知道你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找了一個,結果給人家弄的沒了。
又同情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挺可憐的!你看她,很關心你,他關心你就說明他心裡有你。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就是你八斤子造化大,別人誰能有這福氣呢,這是天大的福氣啊!
至於說年齡不是個問題,人家還有八十歲娶十四五歲花花閨女的呢,你這才五十歲嘛!而且這又是續絃,別人誰也能理解了。你就好好珍惜吧,別的事情你不用多『操』心,我負責給你張羅就是了。”
王計財說完轉身就出來了。他想著這趙八斤有了意思了,這事情就好辦多了,現在先把鳥蛋溝的人給放了。
於是他在院子裡把民兵連長裴武子叫了過來,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和裴武子說道:“一會你帶幾個民兵,把那幾個被吊打了的鳥蛋溝人,除了八斤子都領過來,咱們再訓訓話,就趕快放了吧,還有在石板坡上牛蛋子家院子被民兵們看守著的幾十號人,都給放了。這都快一天了,他們一口飯也沒吃,免得時間長了,再生出什麼枝節來。”
裴武子出了辦公室向院子裡的那些民兵們一揮手,這些民兵們就都一窩蜂跟著裴武子進了關押鳥蛋溝人的那間屋子。
一會兒,這些被王計財吊在大梁上動過私刑的鳥蛋溝人,又二次被押到王計財辦公室。
這些人不知道這黃嶺村人又要怎麼樣處置他們,一進門就嚇得都跪下了。口中連連喊道:“我們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別再打我們了。”
王計財說道:“你們知道你們今天的行為犯了什麼法了?”
這些人們相互望了望,都不知道,於是搖了搖頭。
王計財說道:“你們這是反革命行為,牛蛋子家兩口子是三代貧農,又是革命群眾,你們闖到貧農家裡、革命群眾家裡又侮辱人,又打人、又砸東西,這是反革命行為,本來我們計劃把你們報到公安局去,讓公安局的人來把你們抓走……”
這幾個人一聽說要把她們送到公安局去,嚇得魂都丟了。慌忙給王計財爬下磕頭求饒,求王計財千萬別把他們送到公安局去。
王計財接著說到:“後來我們大隊幹部研究了一下,覺得黃嶺村和你們鳥蛋溝村是鄰村上下,經常出門見面,而且兩個村子的人大多都有來往,有的還是親戚。
你們鳥蛋溝的姑娘有嫁給我們黃嶺村小夥子的,也有鳥蛋溝小夥子娶我們黃嶺村姑娘的,所以考慮到這種關係,我們決定對你們送點人情,放寬處理,你們每個人寫一份檢查交上來,然後就可以放你們回去了。現在就去寫去吧!”
這幾個鳥蛋溝人感激不盡,“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都出去找紙和筆寫檢查去了。
王計財就起身又到了八斤子這個房間裡。
這八斤子雖然王計財不和他談來黃嶺村“做人主”鬧事的事了,並幾次三番又給說媒,又勸說他忘掉悲痛重新過好日子,但是畢竟他也被王計財因為“做人主”吊打過,動過私刑。
現在這事還沒個結果,王計財不放話,他也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