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著一襲白衣,一頭青絲只插了一支桃花簪,身形清瘦,卻偏偏多了一股我見猶憐的溫柔,額頭覆著一塊輕紗,雖是遮擋疤痕,卻為她添了一絲仙氣。
“你怎麼來了?”段君墨雙眸漸冷,蹙眉看著她。
她莞爾一笑,“王爺迎娶側妃,臣妾身為王妃,豈能缺席?所以,我來向王爺和妹妹道喜了。”
“這裡無需你在場,立刻回西苑。”他的神情,一如從前的冷漠和決絕。
這時,莊南煙輕輕拉住他的手,溫柔體貼道:“王爺,姐姐說得對,就讓她在這兒觀禮吧。”
段君墨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來,看了一眼喜娘,示意拜堂繼續。
喜娘頷首,高唱道:“一拜高堂——”
在鳳靈夜淡笑如風的注目下,二人相敬如賓地行了一禮,郎才女貌,在這幸福的氣氛裡,竟是那麼的般配。
可唯獨段君墨卻偏偏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特別是觸及到她溫柔動人的杏花眸,更覺她深不可測。
莊南煙卻未覺得任何威脅,這一天,是她夢寐以求的日子,本就該屬於她的,要不是鳳靈夜橫插一腳,她早已是這座王府的女主人。
但是沒關係,她現在儼然已經是這座王府的女主人了,不消一段時日,這座王府裡的人,便再也不會記得鳳靈夜這個人了。
兩位新人禮成,臺下賓客立刻吆喝著送人洞房。
這時,鳳靈夜端著一杯酒,緩緩走到莊南煙身旁,氣定神閒地打量著她幸福的小臉,聲色沉靜,彷彿在真心祝福一般,“妹妹,飲下這杯酒,你我以後便是一個府裡的人了。”
段君墨眸色一沉,冷冷看著她杯中的酒,“鳳靈夜,你不要不識規矩。”
她抬眸,淡雅一笑,“王爺莫不是怕這酒中有毒?”
莊南煙目光一震,緊緊盯著眼前這個女人,心中不禁有些畏懼,她難道想跟自己同歸於盡?
“臣妾以為王爺性子清冷,不問世事,卻不想這般護犢,”她談笑如風,卻字字帶刺,將手中酒遞向了他,溫柔道,“那不如王爺乾了這杯?”
“鳳靈夜,你想做什麼?”他緊緊蹙眉,實在看不穿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自從她拿簪劃破席雪瑤的臉,還能恢復一臉的溫婉無辜以後,他便明白了她不是溫順乖巧的綿羊,也不是會耍小聰明的女人,她就是一條藏著利齒的毒蛇,溫順賢淑都是她的保護色。
面對大家的劍拔弩張,她彷彿置若罔聞,只抿唇一笑,“王爺與臣妾大婚,未能飲下交杯酒,所以,臣妾想將這杯酒贈與妹妹和王爺,只望你們二人白頭偕老,一生幸福。”
“姐姐的祝福,妹妹收到了,姐姐的酒,我喝。”莊南煙是個爽快人,為了不耽誤自己的洞房,同時料定鳳靈夜也不是席雪瑤那種愚蠢的人,便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鳳靈夜別有深意地看向諱莫如深的段君墨,杏眸悠遠,“以前,臣妾以為,王爺是大理國的戰神,亦能成為臣妾的神,原來是臣妾一廂情願了。”
段君墨手心一緊,只見她說完這句話,便緩緩轉過頭,看向了屋外。
這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屋外。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時候,大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高呼,“聖旨到——王府所有人出來接聖旨!”
眾人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