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些皮外傷,讓王爺掛心了。”她聲色恭敬,卻帶著一抹冷淡的疏離。
段君墨能夠聽得出來,他沉默了半響,雙眸空寡,“沒能親自相救,是我的錯。”
鳳靈夜瞳孔一緊。
這是第一次,他以“我”自稱。
當她抬起雙眸,再度看向門框時,那抹高大頎長的身影,已然離去了。
她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
正在她緩神之際,突然,視窗發出一陣響動。
“啪”的一聲,立刻將床上的鳳靈夜驚動,她轉頭一看,正準備喊宮姬月了,卻看到了冷鳶。
只見他端著一個食盒,由於從窗外衝進來,導致半跪在地,彈了彈膝蓋上的灰,像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
“這是,王爺今天晚上給你準備的晚飯。”他將食盒放到桌子上,指了指。
“客棧後廚自有人準備,你拿下去吧。”鳳靈夜想也沒有想,直接拒絕。
冷鳶看不懂這兩個人之間的複雜關係,摸著腦瓜問道:“你們以前不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麼生份了?”
鳳靈夜頓時一噎。
見她不說話,他就將飯盒開啟,然後一一擺在了飯桌上,接著又將整個飯桌,直接搬到了床邊,“王爺說了,你現在生病了,要是吃那些大鍋飯,身子恢復得不好,會留下很難看的疤!”
鳳靈夜眉頭一顫。
“王爺還說了,你要是不吃這些飯,他就扔了,”說著,他又一副看穿的表情,補了一句,“王爺肯定不會扔的,他就是嚇唬你!”
鳳靈夜嘴角一抽,見自己不吃,冷鳶也不好交差,只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冷鳶見她吃了,這才釋然地飛出了房間,臨走時還不忘嘀嘀咕咕,“主子也是的,送個飯還讓人家走窗子。”
兩日以後,陸知縣備好馬車,隊伍兵分兩路,一路帶著傷者回京,一路繼續往江陰山前進。
此次刺殺行動,已經調查清楚,就是夏國亡命徒組織的,目標只有皇上一人,趁著圍獵展開的偷襲。
由於御林軍的及時守護和反攻,傷員人數雖多,但傷及性命的卻不多,所以這次圍獵還是照常進行。
因此,整個隊伍抵達江陰山腳下時,多花去了兩天。
為了透透氣,加上山路滑石較多,大部分都選擇下了馬車,徒步上山。
一下馬車,原本靜悄悄的山路上,便熱鬧了許多。
沒走多久,就見後方一個身著皇子錦袍的男子,緩緩走到了段君墨身旁,他面容冷峻,臉龐線條稜角分明,和段君墨有三分相似,卻比他少了一分沉穩,多了一絲外放的囂張。
“七弟,聽聞弟媳立了大功,可喜可賀呀!”四皇子段瑞朝著他拱了拱手,接著,飛揚的眉目瞟了一眼他的身後,卻只見莊南煙,不見鳳靈夜。
段君墨面無表情,只冷冷地回了一句,“這都是她應盡的職責,不敢邀功。”
“得了吧,七弟,那一天,誰又盡了自己應盡的職責?”段瑞懶洋洋地笑了笑,“我的七弟媳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段君墨薄唇微抿,似乎不想再搭理他。
段瑞視線轉了一圈,重新又落到了莊南煙身上,“你又是誰?”
“見過四皇子,我是七皇子的側妃。”莊南煙不失溫婉地回道。
段瑞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微帶嘲諷,“你一個側妃,不在隊伍後面待著,搶我七弟媳的位置,可知‘禮節’二字?”
“四哥,可是要與本王論位置?”段君墨鳳目微沉。